对面那丫头短促地尖叫一声:“也难说啊,说不定那两个丫头会什么房中秘术,世子被迷惑了也难怪……”
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婢女还不知道危险的靠近,依旧在低声细语,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当她们看见百里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夜色中百里策一身的玄衣,似乎从夜色伸出缓步而来。红色的唇角微勾,在这晦暗的光景中显得尤为的妖治。
“你们说的,似乎很开心?”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两个丫头慌忙跪地,全身颤抖,哀哀欲绝。
“你们好歹是从南疆跟我过来的,但似乎不是很懂南疆的蛊术?蛊虫是能操控人,但媚术如何能与蛊虫扯上什么关系?”
百里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温润无害一般,两个丫头松了一口气,都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是奴婢学艺不精,下次再也不会了!””来,给你们吃个好东西。”
百里策从袖袋中摸出一个瓷瓶出来,小心地打开,给了两人一人一个从里面蠕动出来的蛊虫,他淡笑着:“你们尝尝,这才是南疆正统的蛊虫呢。”
那蛊虫通身发黑,细闻之下,还有隐隐恶臭,两个侍女再傻,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哭声连连,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世子恕罪,奴婢真的不敢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不吃么?你们敢违背我的意思?”
百里策陡然加重了语气,两个丫头被吓坏了,别无他法,只能抖抖索索地吃下那两个蛊虫。
……
夜色中两个姑娘的惨叫显得尤为的犀利和突兀。
百里策转身而去,嘴角带着不屑的微笑。
你们敢这么说清璇,那是肯定没有再次说话的机会了。怎能向我讨要下次的机会?
至于次日,小厮慌慌忙忙地向他汇报,说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两具带血的骷髅时,他不过还是淡淡一笑:“我当是多大的事,丢到湖里喂鱼好了。”
眼下百里策收拾了两个长舌妇,本想去别处转转,可又被绊住了脚步:“世子!”书童跑的大汗淋漓,喘着气说道:“杨丞相来了,就在花厅呢!”
一声讪笑,百里策心说,你来的居然还很快?该来的到底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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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桓坐在花厅,面上的表情非常的不好,大有将靠近的人统统生吞活剥的气势。
相比之下百里策倒是淡定从容了许多:“这回丞相倒是急着来拜访我,可是有什么急事?不如说来听听,看看在下能不能为丞相分忧。”
杨桓见了百里策便怒从心起,他用力握着楠木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我为什么来,恐怕世子比我更清楚!”
百里策莞尔一笑,悠悠坐下:“丞相这不是在说笑么?您心里想什么,我如何能知道?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
杨桓失去了耐心,便直接说道:
“我从前竟不知,世子竟是个如此卑鄙之人,连半夜躲在路上偷偷抢人之事都能做的出来!”
百里策仿佛很欣赏杨桓气急的模样,轻摇折扇,淡淡说道:“丞相来维扬是来查冤案的,说话便要讲道理。明明是有歹人想要动手,我的人顺道救下了两个姑娘,怎么到了丞相口中,就成了我们抢人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杨桓怒极反笑,说道:“夜黑风高的,当初在街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能说得清楚,但我今日要把人带回去,世子总归无什么意见罢?”
百里策笑而不语,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兀自笑了片刻,忽然幽幽说道:“丞相,为何我总觉得,你对那个丫头,似乎不像是对奴婢,反而有些像对……旧情人?”
杨桓面色一凛,说道:“世子莫不是得了什么病?这大半夜的,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百里策也不生气,始终带着淡笑,却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丞相可知道,我们南疆的巫蛊之术庞杂繁复?”
杨桓的目光多了一缕探究。
“南疆巫蛊的神奇之处在于……”百里策拖长了语调,身子像杨桓倾,他忽然轻轻说道:“在于可以起死回生。”
这话仿若一个惊雷在杨桓脑海中炸开!
“三年前我放你回去,就是想让你救阿璇,谁知道你竟然没能救下她?可当时事已至此,我只能独自想办法。”
百里策的目光渺远,似乎看见了那个当初慌乱无措的自己:“我费了好大功夫,说服了南疆土司替我救活了清璇,我这次来,便是要带她回去的,只可惜我努力了这么久的果实,竟被你提早摘走了!”
杨桓慢慢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果真是如此,那所有的疑团便都解开了。
清璇能重生,全都是百里策的功劳了!
“世子说什么,在下听不懂,在下只知道我们丞相府的丫鬟丢了,正巧在世子的府里,还请世子将人还过来。”
百里策也不计较杨桓不承认,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重生一事玄之又玄,我不能过早去找她,干涉了她的命数,如今算好了日子可以来接她,却被你抢了先。我总不能强留她在这里,不然她若是迁怒与我,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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