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身影在某个转角处无法重合,是否永远的背对背,永远的一左一右。爱,如此辛苦,是否还要坚持,爱,如此坎坷,是否还要走下去,爱如此酸楚,是否还要选择……爱,到底是什么?
带着一身的酒味,玉霖又一次按响了秀秀家的门铃。已经不知道这是他醉酒后,第几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了。每次醉酒后他都像一匹受了伤的狼,站在她家门口,用最后仅有的一丝清醒说:“给我张床睡觉。”然后,就倒在她身上,不醒人事。
秀秀每次都抱扶着他沉重的身躯到她房间,再将他拉上床。脱掉他身上的衣裤,再拿着热毛巾擦拭他满身的酒味,然后给他换上预留的睡衣。有时,还要应付他吐了一地的秽物。等一切都整理好了,她就躺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睡得正沉的他,只有这个时候,秀秀才能感觉到,他是属于她的。
和玉霖认识这么久,他始终只是把她当做“哥们”。每当秀秀看到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心里就酸酸的。刚开始,她也生气过,甚至还说再喝醉酒别来找我,死到你的那些女人家里。
玉霖总是一副贱贱的样子,恬不知耻地对她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只有你懂我啊。”还说: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没任何人能比的。”然后就嘿嘿对着她傻笑。
秀秀很无奈,因为她是爱他的,但感情这东西就是一张纸,捅不破的时候,心里的酸楚只能自己默默地咽下去。因此她一次又一次做他的知己,他的哥们,他身后那个默默的女人,仅此而已。
可这次不同,秀秀感觉到玉霖的痛,感觉到他眼里的心碎。
拥着面前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秀秀忍不住了:“霖,你知道吗?我不想你把我当什么哥们,当什么红颜知己,我爱你,你明不明白?”她贴在玉霖的耳朵边上,一句一字地说。
玉霖木然地靠在她身上,像不认识她似的。
“如果你不爱我,只是把我当做朋友,那你走吧。孤男寡女的每次都睡在一个房间,让别人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嫁?”她真的忍心拒绝吗?不!只是她觉得,他应该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证明她在他心中的重要。
他第一次在三更半夜喝醉了来找她时,秀秀心疼不已,边帮他换衣服边流泪。第二天醒来,他把趴在床边的她抱上床,盖了被子,径自换好衣服,就悄悄地出门去了。此后,她再见到他的时间,总是在隔三差五的深夜。不知是他找别人喝酒,还是别人找他喝酒,总之,她没再见过他清醒时的样子,只有去见梓涵的时候。
“哦。”玉霖漠然地点点头,准备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又倒在她身上。
“唉……”秀秀叹了口气,搀扶着他走到床边。然后抚摸着他的脸颊,试探性地问半醉半醒的他:“今天……有人向我求婚了。你说……我该不该答应?”
玉霖只是“嗯”了一声,一下就倒在床上。
她又叹了口气,流下了两行委屈的泪。她又一次熟练地将一切打理好,躺在他身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玉霖那双大手掌里。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秀秀想答应那个男人,那个苦苦追了她三年的男人的求婚。就快三十岁了,她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再默默守护着对玉霖的承诺了。也许,他根本不懂爱,也许,他根本不爱自己。他爱的是梓涵,可梓涵有家有孩子啊。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秀秀轻声说,虽然她知道,玉霖睡得正熟,根本听不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秀秀给玉霖换上睡衣,擦拭掉满身的酒味,清理地板上吐了一地的东西。然后,蜷着身子在他怀中睡着了。
二十二
“秀秀,我走了。”第二天玉霖醒来,习惯地喊了一声。良久,没人答应。房间是空的,餐桌上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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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很爱你,所以始终默默守候着你,纵容你在我身边自由来去;很爱你,所以无论别人怎么取笑,我也心甘情愿。就算没有‘娶我’的承诺,我也想就这样一辈子照顾你。别看我平时很随便,但除你之外,我从来没有和其他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你是唯一的一个,而我们的关系仅仅只是哥们,这么多次睡在同一张床上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说出来一定没人相信。你始终不懂,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这样是为什么,是爱啊!我退还了戒指,婉拒了他的求婚。我想离开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也要学会珍惜、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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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涵已经变得形同路人,秀秀也不辞而别。这个打击对玉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信飘落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输了了,输得很彻底,输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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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许正阳还没有回来,房间里一片寂静。
梓涵的心隐隐作痛,宿命,让她苍白的挣扎在这个世界里显得格外无助。和玉霖分手的这段日子,精神上的重压远远超出了她的负荷。其实生活还是一如从前,没什么大的变化。她还是她,只是多了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分分秒秒处在崩溃的边缘。
想着那些若有若无的记忆,她轻轻地问自己:身体是不是只剩下一具空壳了?心是不是已经苍老了!她沉溺在自己悲怜的空间里,思绪缠绕着缱绻的过往。曾经的缠绵,温馨像幽灵一样,在她心口徘徊!很想大醉一场,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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