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霖拿起青花瓷壶,给樱子加了点茶。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吗,玉霖?我虽然不是什么视爱情如生命的人,但也不会去玩弄感情。只是希望他能勇敢直接面对一次,说他是爱我的,我就可以奋不顾身。陪他吃苦受罪也好,浪迹天涯也行。我不怕吃苦,就怕会失去他。”樱子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
沉默了一会,樱子接着说:“我应该怎么办呢?他这是第三次说要离开我了,这半个月不在一起,我以为我快要习惯。可我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痛……但怎么才能留住他?才能让他相信我是爱他的?”
玉霖默默地听着,想起了梓涵。
樱子接着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从来没有在感情上输得这么惨,我不甘心。就算所有人觉得任杰是一个任何方面都配不上我的男人,但我爱他,这不够吗?”
我爱你,这不够吗,就算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做你的情人也行。这句话是玉霖谈起家庭的时候,梓涵撒着娇在他怀里说的。
“可任杰太懦弱了,快两年了……我前半生加起来流的泪,都没有为他一个人流的多,说了这句话,又觉得自己的荒谬,一个女人无用的眼泪能做什么呢?”樱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玉霖承认,眼前这个女人很美,很有气质,是一个典型的成功女人。但没有梓涵的柔美和温暖。
樱子喝了口茶:“可能现实的残酷,让我们不得不想很多,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这种残酷,才让爱情更加珍贵,不是吗?他总是让我理解他的苦衷。可是,他怎么能在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的情况下,负担一段感情,一个家庭?”
“就这个问题,我们曾经深入地谈过,我愿意养他,但任杰根本不能接受,觉得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我说那就一起努力,等你事业有成咱们再结婚。”樱子眼睛很亮,有一种倔强而不服输的光芒。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离开。如果他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如果不爱,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他对我的感情中,会没有一点爱。一旦分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大家都不是个孩子,该知道怎么去珍惜一份来之不易的情感!”
玉霖说:“他是不是怕拖累你,也许,他想活得有点尊严。我也看的出来,他是爱你的。”
樱子苦笑了一下:“所以说,再唯美浪漫的爱情,也会被残酷的现实碾压得支离破碎!”
玉霖说:“可能你的错误是你爱他爱得太自私了。这总是让男人觉得难以承受,无论这个女人是怎样的女人。”
“是吧?可能我有点自私,或者说女子主义,不该将每件事都考虑得那么周全,以至于以前的闺蜜,跟我好的都快以为是同性恋的闺蜜李雯在电话里狰狞地说:你除了任杰,还关心过谁?”
稍微有些平静的樱子,对玉霖微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想直截了当的要他给我一个说法,可是他连暗示过我都没有,我是不是很傻?”说完叹了口气。
“这半个月里,我很生气,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居然生气了。”有一丝甜蜜毫无掩饰地出现在樱子脸上。“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想让他为你做点什么,但这样你已经伤害了他,爱是很自私的。”玉霖有点吃惊,没想到看起来端庄文静的樱子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
“这次真的生气了,我非要他给我个答复,怎么样才能在一起,如果有来生,千万不要让我再遇见他。这个混蛋。”
玉霖有些想笑,坠入爱河的女人,都是爱恨交织的吗?“好,你别着急,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然后告诉你结果。”
走出茶室,任杰就在外面站着,冻得瑟瑟发抖。见两个人走出来,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樱子穿上。玉霖看到刚才还是愤怒不堪的樱子,此时脸上竟露出幸福娇羞的神态,却骂了一句“滚!”然后姗姗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任杰看着远去的背影发呆。
梓涵,梓涵。玉霖在心里呼唤着。
☆、第四回 情有独钟
七
任杰是山西人,身高一米七八,也算是一个帅气的男人。在北京读大学,像所有北漂一样,半读半工。许是偶然吧,其实人生没有偶然,遇到就是必然,是一生的宿命。他遇到了樱子,一个失去丈夫独自在北京奋斗的女人。任杰去她公司面试,结果是能想象到的,所以,这就是必然。樱子的公司是文化性质的,以MBA授课和影视宣传为主,任杰是宣传总监。印象中的任杰,坚强,豁达,不屈服。所有的艰难困苦对于他来说,不屑一顾。可是半年后的一个晚上,当任杰带着满身的汽油味,脖子和嘴巴上全是因汽油腐蚀裂开分离的一片片苍白色的皮,玉霖彻底改变了他对任杰的看法。玉霖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是你的就是你的,顺其自然。然而,多年以后,玉霖就死在了他所谓的顺其自然,死在了他所谓的感情上。人说这是劫难,却不说这是孽缘,都说这是情债,却永远也无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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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回到茶座的包间里,任杰喝了口茶,慢慢的把两个人的情感纠葛详细地讲给了玉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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