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的手里,有了粉红色的纸鹤。柳蓝的手,有浓香的温暖。玉霖似乎陷进了高燕的沙发中,只是贴花指甲的盈盈,还在玩弄着她的贴花指甲,很专注。
一个月过去了,玉霖还在等。
婷婷以前叫徐媛媛.行走在城市的繁华都市的三年中,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走得太久,学会了享受孤寂,所以没什么朋友.她有一双纤细的手,听说绣十字绣时,最灵巧.婷婷的家在北京郊区的一个镇上。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父母在很远的海淀工作。婷婷爱笑,正如她爱哭一样.可在家人面前没哭过,一滴泪,都没让家人见到。
三年前,有过一次恋爱,站在镇西的百花山上,婷婷才哭,冰天雪地的。婷婷的朋友,给了她很朦胧的感觉,于是婷婷喜欢.可正因为这朦胧,又让她觉得被忽略,若有若无的牵挂,终抵不了甜言蜜语的缠绵,婷婷成了游丝,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很冷,雪在下,婷婷在楼下的平台上摔倒。爬起来,再摔倒,膝盖上的血,渗透出来,在裤管上印出了梅.梅的造型,是一枝独秀的傲慢.眼睛是冰冷的,花已经没了痛的感觉,就这么爬起,摔倒……玉霖听到的故事,是高燕描叙的.只是玉霖忘了笑,甚至连安慰,都忘掉了。
高燕描叙很夸张,绘声绘色的夸张,玉霖皱起眉头,又舒展开来。
手,纤细的手,正在握紧透明的玻璃杯。纯的透明的白酒,在手心里,很暖.婷婷似乎没有在听,眼睛里的游离,漫无边际。
高燕还继续的蜷缩在沙发里,这个世界,好像都与她无关.玉霖看不到高燕的眼睛,那一丝丝的秀发,总遮挡在前面.好像玉霖从来就没见到过高燕的眼睛.
盈盈说,那是因为高燕的眼睛贼亮,不能显现出来,要不然就有一股子媚流,将你击倒。
高燕的秀发,忽然飞扬起来.玉霖能感觉到,那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犀利,风,从侧面吹来,玉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蜷缩的身躯,还是蜷缩着,沙发上卧着的高燕,似乎一直这样.可玉霖明明感觉到了她眼睛里,放出的光芒。
高燕一直是高燕,从来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就像绘声绘色描叙婷婷冰天雪地时的笑,都是那般从容的一样。高燕也忘了笑,更或是忘了动。蜷缩起来的身体,在沙发上,保持着一种慵懒。
看玉霖时,高燕的发,再密,也挡不了。习惯了沉默,越是人多时,越能安静下来,高燕做到了。
来这个城市,高燕只是想离开家,离开父母的宠爱。天南地北的走了一遭,头发长了,长得连眼睛,都被遮挡起来。不用眼睛,高燕也能看到这世界,只是世界,与她无关。
玉霖打的寒颤,有些刺激了心,那根弦,被拨动,悠扬,却黯淡。
透明的玻璃杯中,袅袅升腾起来的热气,弥散着火锅特有的香.玉霖第一次喝二锅头,是很久前.八十六
经常上网的人,总会对千篇一律的闲聊麻木对待。云非语也是。仅仅不同的是,她怕触及已经决心尘封的那根弦。所以,也就不想和任何人走的太近。即便眼下的生活并不如意。
“漫天飞舞的雪如痴般笼罩着这一世沧桑,雾气茫茫中千万片奔向这一地红尘,往日里袅袅婷婷的圣洁身姿早已在寒风冰雪中低下卑微的头。
想你是真的累了,再撑不起那片充满希望的翅膀,只是你曾有过的梦又飞向何方?你的翅膀只有两种色彩,粉红如少女脸上的韵,洁白如红颜纯洁的念。而今,你默默的承受着孤单、凄美,落寞的置于这冷冷的尘世中,不嗔不怒。”
玉霖第一次发觉,文人嘴里的诗情画意,多愁善感等词汇,原来也可以变得这样具体,具体到自己能触手可及。但他不敢伸出手去,怕惊扰她那份忧伤的娴静。
云非语打开电脑,玉霖的留言就接二连三的跳了出来,无非是很详尽的述说自己出身的寒微,创业的艰辛。中间自然夹带着不少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洋洋洒洒几十条,看得云非语苦笑不已。
并不是她冷血,而是,玉霖看重的那些自以为不一般的坎坷沧桑,她只觉得是家常便饭,没有多少可称道之处。一个人经历多了,就会变得有些麻木,这是没办法的事。
云非语所能感受的,只有玉霖孩童般的真诚。可能也就是因为这点,她所谓和玉霖的友情才会继续下去。但也仅仅只是维持而已,因为云非语的回信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敷衍之词,几乎是没什么分量和价值的搪塞。好在,这并没有影响到玉霖的热情。
就这样,她和玉霖每天都在网上,成了朋友。在这个网络泛滥的时代,显得有点滑稽可笑。不过,她觉得这样交往也不错,至少自己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渐渐的,云非语发觉自己看玉霖的信息,成了生活中的一种期待,一份牵挂。云非语完全可以肯定,玉霖也和她有同感。这是很危险的信号。可怕的是,渐渐的,云非语感觉玉霖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可是,一旦触及了情感,玉霖总是小心翼翼,含沙射影,如少女般的欲语还休。于是,聊天就日渐时长。
这样的男人大多是事业上的巨人,感情上的矮子。明哲保身之术,练得得心应手。怜爱女人之心,却是难有半点。想深交就深交,想爱就爱,连直白这点勇气都没有的男人,云非语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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