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住了宇宣:“宇宣,我说过,别随便把东西放嘴巴里面。”她走去把他抱起。
看,这不就像你咯,还骂我儿子,唐宁你不能这样哦。
☆、第四十二章
时间是一把无情的收割刀,我躺在那任由它分解。
我的时间像断了片,像被加速了好几倍,柔柔和永清结婚了,她笑了。这段时间她经常来跟我倾诉,因为义博和何思函分手了,她哭了。
她说:“我以后会带来宇宣小学的相片,中学的,高中的,大学的,贴满这间房间。”
今年她二五了,她没有考虑过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守着一坨死肉,明明有大好时光和青春。
这天下雨了,她有些伤感,聊天中她突然停了下来,抓住我的手说:“一晃,梦如初醒。回眸,年华散尽。你若不醒、此生相守。”
真是被你征服了,我的傻瓜。
今年她三十了,何思函嫁了,嫁给一个何思函认为对的人,义博也娶了,义博对唐宁说:“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何思函分手,我真羡慕你们两个。”
她到四十那年,她哭的次数得比较多,因为她的爸爸走了。伤心的妈妈身体一天比一天弱,半年后也随她爸爸去了。
只怪我这个漂浮不定的灵魂不能安慰你,只能傻傻聆听你内心的诉说。
时间让她的脸上附上了沧桑,隔了两年,我妈也走了。她说,我妈看不到宇宣结婚,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我的傻瓜,为什么一次次弹起这二十一克,一次次唤醒我,告诉我,让我知道这些事情,这样对我多残忍…
今年她四十六,这一年,她笑的次数较多。她说宇宣要结婚了,开始接管公司,她说他很懂事,她说他要撑起这个家。还好有这间木屋和你,还有那台苍老的钢琴,陪着我。那台钢琴已经翻修多少遍了?它跟我一样,奄奄一息。
一晃,我已经五十多岁,我常常在走在湖边走,我们一切都变了,但是湖还是以前的湖,只有湖水没变,还是那么清澈透明。
我的日常就是和他聊聊天,经常弹不同的曲目,手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灵活。呵…都已经弹了几十年了,如果难听他早就起来说我了,如果他能起来说我该多好……
这段日子的二十一克难听死了,对、她的演奏很难听。虽然难听,但是它是我们的二十一克,是我们另外一个孩子,不管多难听,她只为我独奏。
今年我七十一岁,这首二十一克我弹了四十多年,每次弹起这首曲,就会想起宛若初见的你。
现在我当了奶奶,你也当了爷爷。一家人围着他,孩子们都认真听着我弹二十一克,哪怕弹的跟蜗牛一样慢,哪怕找不到标准的音键,他们都认真听完,因为,这是我和你的日常…
这次醒来不是她一个人,还有我儿子和媳妇,这是她给我带来最好的礼物。孩子们围着我聊天,他们说我当爷爷了,一下给我两份礼物,我欣喜若狂。
今年我走不动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的病床就他旁边…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说:“我要抛下你先走了,秦律你不会怨我吧?我们虽然领了证,但是没有一场婚礼,我没有怨言。只想临走前抚摸一下我的脸,不、就算叫一次我的名字,我也很满足,就叫一次我的名字好吗?我是不是老糊涂了,到现在还有这种想法,也许是早糊涂了,不然怎么会等他等到现在都不死心。”
眼睛快睁不开,呼吸也仓促了。我勉强挥挥手让孩子们都下去,最后的时光想和你一起过。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我还想继续为你演奏,我还想触碰你,拥抱你,亲吻你,还想为你独奏下去,直到永恒…
我听到二十一克响起,这是梦吗?我看到他了,他就在钢琴那边站着,他还是跟机场告别一样,一样年轻,一样帅气,一点都没有改变。
他看着我,向我挥挥手,他往这里走过来,他拥抱着对我说:“终于可以触碰你,拥抱你,亲吻你。”
这种感觉不是梦,也不是现实,这是另一个世界吗?不管是哪里,我现在只想对他说:“我也是……”
一台苍老而破旧的钢琴,响起了一首二十一克。这台钢琴,这首曲谱,记载着两个人的爱情。
若问爱情能否有天长,有地久,我只能回答说“没有”爱情从古至今都是“相守”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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