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摸摸依旧浑圆的肚皮
一穿过来就挺个大肚子。
唉。
浣衣局。
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人正蹲在一狭窄屋角。
尖嘴猴腮的宦官尖着嗓子叫道:“姓刘的!你这老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有九条命啊!先是碰上皇后娘娘怀孕这样的大喜事,死罪免了,没想到坤宁宫少了个打扫的,居然派到你头上!还不给咱家走着!”
埋着脸的人抬起头来,如饿狼般的眼神把宦官唬了一跳,又瞬间变得木讷无波。
宦官揉揉眼,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吓着了,抬脚给了人一腿。
尚膳监。
两个小太监得知居然被调到了坤宁宫为皇后娘娘办差,嘴都笑歪了。
寻思着什么时候去寺庙还愿,感谢满天神佛显灵。
坤宁宫外,三人一起遇上,竟发现一同被皇后娘娘召见。
丘聚朝谷大用挤挤眼,一个短暂联盟形成。
刘瑾,史上权倾天下又被千刀万剐的立皇帝,对此似视而不见。
坤宁宫,小花园。
凉亭上,只张仪华端坐。
宫女、太监们皆远远四散守着。
三人面面相觑,跪下叩拜。
张仪华心动微动,司礼监掌印与东西厂提督初见,也算是历史性的一刻了。
见三人规规矩矩的低头跪着,张仪华抚抚头上的纯金掩鬓,曼声道:
“本宫召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宫这段时间总觉得身边有不忠心的奴才,却不好大张旗鼓地查,便找来你们。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会另有收获。”
当下,最先出言的却是刘瑾。
“敢问娘娘,奴婢等有多大权力?”
丘聚暗暗给了刘瑾一个不屑的眼神,还没封官,便先要权,活该倒霉。
不料,张仪华击节而赞,“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是个聪明的。”
底下瞬间多了两张‘面目扭曲’的脸。
张仪华心中暗笑,“至于权力,一旦查明罪名属实,情节严重,本宫即刻召集坤宁宫内所有仆役,当面杖杀!由陛下赐予本宫的锦衣卫亲自行刑!”
一言既出,丘等豁然抬头。
张仪华冷然一笑,“若是罪名尚可,撵出宫去罢了。坤宁宫久不见血,本宫却绝不容忍小人撒野!”
虽是杀气腾腾,却别有一番暴虐的美感。
丘等一叩到底,眼中却有神光。
富贵险中求!
虽是危机重重,但一旦查出什么了不得的真相,泼天的富贵与官位尽在眼前,且皇后娘娘动如此大怒,又牵连上锦衣卫,必会送达圣听!
拼了!
打发走了刘瑾等人,一宫女上前禀报:“娘娘,锦织姑姑那儿,奴婢已经带话。苗大伴同意姑姑每日于偏殿守着,只是除非娘娘传召,不得出门。”
“苗大伴做事稳重。”
待众人散去,坤宁宫内室。
张仪华在被褥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简单阅后,张仪华将纸条用烛火烧毁。
轻声道:“告诉陛下,让东西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吧。请锦衣卫看护着锦织的家人,若没有扯上干系,就别让他们白白送命,算全了本宫与她多年的主仆之情。”
言毕,眼角忽然显出泪痕。
乾清宫。
帝王听闻禀报,笔锋微顿。
“大伴,这只匣子你亲自送过去。”
“是。”
“朕本想守护她一生,只是终究让她徒增烦恼。”
“陛下,老奴听说一句话,‘为母则强’,想来皇后娘娘是想明白了。”
“如此足矣。”
匣中不是别的,一个帝王亲手做的同心结耳。
如此,到了皇子满月宴当天。
帝后于坤宁宫外相携,相顾对视,皆有恍然如梦之感。
自张仪华与帝王演了一段‘心有灵犀’的双簧,借宦官之手,灭了寿宁侯、以及其背后交好的藩王探子后,弘治帝忽然又想来一段‘婚后恋爱’。
今天送上古玩,明日便送字画,后日再送‘情书’,大后日来个‘定情信物’,如此一个月,居然每天东西都不重样。
乾清宫后面便是坤宁宫。
两宫宫人真是目瞪口呆。
走几步路而已,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只隔一张帘。
然而,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好像都把这事忘了。
每日不厌其烦地送礼物,再回礼物。
有不会看脸色的言官上奏,言近日帝王‘沉迷情爱’,提交内阁后,便石沉大海。
两三天后,这名言官便被左都御史大人亲自查出,收受贿赂,降官二级,派官云南。
皇帝陛下表示:爱卿们辛苦了!
满月宴上,两宫太后、太妃俱盛装出席。
吴太妃久不露面,眼见台上两宫太后望着帝后挤眉弄眼,台下宗室命妇们神色也有些……一言难尽???便笑问:“我久不出来走动了,可是最近宫中出了什么喜事?”
王太后年岁最轻,当即朝吴太妃直笑,“姐姐,你是不知道,有人呀,孩子都生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般,整日里给姑娘献殷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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