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站在岸边毫无渡江之意,他淡淡道:“殿下一路奔波,不慎感染风寒,呕吐眩晕,卧床不起。钟将军还需多等几日,待殿下身体康复再渡江回国。”
钟之良瞪着玉溪冷冷道:“未曾想到尉迟公子也在此地啊!你不是护送尉迟太老爷与老夫人的尸骨回乡了吗?”
“爷爷奶奶生前心愿便是能到南国游览名山,我此次到南燕便是为了完成他们的心愿。途中听闻郑源将军护送术殿下回国,玉溪身为周国臣子,保护殿下平安回国为国效力,是玉溪义不容辞!”
“原来如此,那不知尉迟公子私自到南燕可有通关文书?若是没有便是私自偷渡了啊!”
“劳钟大人费心啊,通关文书自然是有的。”
钟之良冷冷一笑,“既然术殿下身体不适,还望尉迟公子仔细照顾,术殿下能早日康复回国。”
“钟大人的忠心,尉迟一定转告殿下。”
玉溪回到城里,便听赫连术与肖晓疑惑道:“今日为何不能渡江?”
“钟之良与周居华一样都是宏静王的人。殿下可看到对面江岸上站着一排弓箭手?如果方才渡江,殿下将成为人肉箭靶,被万箭穿心!”肖晓道。
赫连术大骇,脸色瞬间苍白,“他,他竟然敢这么做!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殿下放心,平江关往西三十里的渭城,擎南将军拓跋提就镇守在此,我已与他达成协定,明日他就会借着巡察平江的名义带领一千骑兵抵达平江关迎接殿下。”
“好,好!那便等到明日再渡江。”
翌日,平江关外黑旗涌动,拓跋将军如期而至。钟之良额头青筋跳动,与拓跋将军对面而立。
“拓跋将军巡江也需要带上一千骑兵?”
拓跋将军笑道:“近日平江地区流寇增多,为保平江百姓安居乐业,我军将士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眼看赫连术与玉溪他们平安上岸,钟之良内心的火苗烧到眉心。原本计划着将赫连术、尉迟铭恪、肖晓一并射杀便可立即回京领赏,现在拓跋提带着一千骑兵,要想下手简直难如登天。
赫连术等人平安上岸,众将士下跪参拜,两千余人齐齐高喊“殿下千岁”。
赫连术自小在南燕为质,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顿时大为爽快。
赫连术亲自扶起拓跋将军,却对钟之良置之不理。“拓跋将军辛苦了,快请起。”
“谢殿下。近日平江关流寇聚集,唯恐惊吓殿下,还请殿下随末将前往渭城。”
“殿下,渭城远在五十里外,需要走上一天!平城就在不远,殿下舟车劳顿,昨日还感染风寒,还请随末将先到平城休整几日!”
赫连想起昨日玉溪与肖晓同他说的话,并没有理会钟之良。
拓跋将军道:“殿下放心,有末将在一定确保殿下平安顺稳抵达渭城,还请随我立即启程。”
“好,立即起程。”
拓拔将军在前方领队,肖晓守在赫连术身边,玉溪则在后方监军,钟之良虽然有一千骑兵,但也被一千骑兵围在中间,如同困兽。
钟之良身边小将小声道:“渭城乃拓跋提军队驻守之地,若是到达渭城,他们的兵力远远超过我们,将军何不在此直接取了他们性命?”
钟之良脸色阴沉,拓跋提力大无穷,摔领的也是精锐之兵,别说现在双方兵力相当,就算自己的兵力远胜于他,要想将他们统统消灭,也是不可能。如果开打,拓跋提护着赫连术回到渭城,到时不但取不了赫连术的人头,此消息也会败露传遍周国各州,届时各州势力蠢蠢欲动,脱离京都的掌控,北周战火一触即发,宏静王必定勃然大怒,他这个人头就不保了。
何况,宏静王只说司机杀了赫连术他们,却没有明确指示可以直接开战!
☆、肃义城
军队渐行渐远,平江南岸,宇文音儿与潘昀出现在江边。
平江江水滔滔,江风扑面。望着玉溪他们离去的背影,宇文音儿道:“对面便是北周了,昀哥哥还要跟着我吗?”
潘昀笑道:“当然。”
“你的恩情我会还的。你回去吧,待此事了结,我也会给你想要的。”
“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
“我十岁便开始一个人行走江湖,遇见任何情况都能够应付,不需要你跟着。”反而你跟着,她有诸多不方便。
“那便让我在你身边陪你说说话,路上也不会感到孤单。”
“内心寂寞的人才会感到孤单,内心不寂寞的人即使形单影只也是快活。”
潘昀笑了笑故作委屈道:“是我孤单寂寞,我此生以真心相交的只有你一人。而你答应要将我视作朋友,既然是朋友,有困难就该相互帮助,我怎么也要跟你一起去。”
宇文音儿看他一眼,“你要跟就跟着吧,跟丢了我可不管。”说罢牵着马上船。
“那怎么行,北周我人生地不熟,你得等等我。”随即也牵马上船。
宇文音儿没好气地瞪他,他盯着她笑,“音妹妹会生气说明还是在意我的。”
钟之良虽然故意放慢速度,但他们还是在天黑之前抵达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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