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竞疑惑道:“玉儿,这不是你的主意?”
玉溪摇头,“不是。”
绿蕊跪下来低头道:“对不起,公子,昨日来了一位姑娘,身边带着一位擅长易容的人,说要帮我们,我以为他们曾受过公子恩惠,前来报答,便相信了他们。”绿蕊此刻都分不清那人是男是女。
“什么人?”
绿蕊心中一跳,觉得自己不该轻信他人,若是被人利用就是害了公子。她摇摇头,等待着玉溪的责骂。
玉溪却只是微微皱了眉,“你可瞧清他们的模样?”
“没有。那姑娘蒙着面纱,给将军及夫人易容的男子自己也易了容,但我总觉得那姑娘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位姑娘呢?”
“昨日之后再没见过。”
玉溪满怀担忧,他望向京都方向,只隐隐约约看得见城墙之上的楼台。此事必定与音儿有关,如今她在哪里,是否安好?自上次她留下一纸信笺独自离开,他便一直担心她会因他而受伤,他不需她为了做到如此地步,与自己的亲人对立。他要见她一面,但他们还会再见吗?
心好似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此刻的天气冷得人心悲凉。他握住腰间佩剑,向京都方向迈出脚步。
“玉儿?”尉迟竞发觉自己儿子不对经,神思飘忽,面露忧色。
玉溪回眸,乐丹将军道:“将军,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发吧。”
“父亲,你们先走。我要进城。”
“你进城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为何要进城?”尉迟夫人急道,此时进城匪夷所思!
众人的目光瞬间全数聚集在玉溪身上,玉溪自知此举荒谬,但更知此举非做不可。他正要开口,不远处似有人影潜伏,一道冷光射来,两指一接,竟是一枚银针携着一张纸条。众人警惕四周,剑拔弩张。
玉溪展开纸条:
安好,勿念。
――音
望向银针射来的方向,玉溪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先离开此地。”
临近中午,于度收拾了全部家当带着自己老父亲急急忙忙出城,于老爷很是纳闷,掀开车帘子跟自己的儿子道:“你说你整天不学个好,如今竟然带着自己父亲去追姑娘,这算什么事?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哎呀,爹,这要是不追上去,我的小娘子跟别人跑了,您就别想抱孙子了!”
“什么,你还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哎呀,哎呀,那可怎么得了啊,我枉为礼学大师,怎么教出你这个不知礼教的儿子!”于老爷欲哭无泪,仰问苍天,可老天爷也没办法回答他。
宇文延刚刚巡查到城门,问前方是谁,士兵回答是于府父子俩。宇文延暗自想了想,领着人马追上去。
于氏父子赶了半天路,又累又渴,刚巧路边有个热茶店,就下来先吃点东西喝口茶。
这日寒风呼呼,还飘着点雪花,于老爷缩了缩脖子问自己的儿子,“我们这一路是要往哪儿去追那姑娘啊?”
“兴阳。”
“哦。”于老爷喝了口茶,忽然瞪大了眼睛,“兴阳?”
“您小声点!”
于老爷咬牙小声道:“你这个臭小子!兴阳有多远你知道吗?而且要是让宏静王知道不抓你送进地牢去。”
“所以您小心点,少说话更别说错话,不让您也得陪儿子我做地牢去。”
“哎哟,你这个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不过他想了想如今留在京都也没什么意思,他早就想告老还乡了。
“你们原来是要去兴阳啊!给我抓起来!”宇文延的声音在于度身后响起,于度刚拉起于老爷的手便被围上来的官兵抓了起来。
忽然数颗花生打在抓拿于氏父子的士兵手腕上,士兵哎哟痛叫着松开手时烟雾四起,人影淹没在雾里。待烟雾散开,于氏父子已经不见踪影。
宇文延咒骂一声,领着士兵往兴阳方向追去。
马车里跌坐着的于度从惊慌中恢复过来,急忙去扶于老爷。
“爹,您没事吧?”
“有幸还活着,有幸还活着。”
于度给于老爷顺了顺气,转眼看向坐对角的小姑娘,她蒙着面纱望着他们,眼里分明是嘲笑他们的狼狈与胆小。
“小姑娘,虽然你方才救了我们,但是你能不能不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宇文音儿轻笑,“哦?那我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们?”
☆、归还(3)
于老爷瞧自己儿子这么没礼貌,打了他手背一巴掌,“小姑娘别生气,我儿子不识礼数。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不知该如何报答?”
宇文音儿故作思考的模样,“回报?我向来救人都不求回报。因为我所要的回报没人付得起。不过……”宇文音儿笑着扯下面纱,“我且听听于公子要怎么报答我?”
于度瞪大了眼睛,指着宇文音儿,“你,你不识宏静王府六小姐吗?”
“正是小女子。宇文音儿。”
于度忽然抱住于老爷,“你,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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