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体内一阵内力四窜,不由一急猛地甩开他的手,“滚!”当即往前一步急着往崖下跳,突然头顶轻微一刺,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那老者将手中的针袋收好,不由摇头叹气,“年轻人哟,自尊心忒强,给不起酒钱就要寻死觅活的,半点不爱惜命……”
老者絮絮叨叨着蹲下身伸手把脉,探一探自己那蛊赢了没,却因这经脉逆行的乱象微微皱起眉来。
那小子的蛊可真是厉害,自己的蛊硬是被吃了去,现下他那蛊和武功相生相克,遇强则强,每每相斗皆更上一层楼,时间一久,蛊和武功就融到了一路,这姑娘也不知该说是运道好还是运道差。
说好呢,这武功不用她日日苦练,便自行到了巅峰;这坏处呢,便是这武功太过邪门阴毒,本就折损阳寿,突然之间顶破了天,借阳寿可就狠了,现下这脉象最多也就两日光景。
乞丐老儿正可惜着,便闻后头一声叫唤,“白骨!”转头便见一男一女往这处来。
公良亶和众人分散四处寻找,又碰上了往另一处找人的何不欢,二人刚要分散而去,却闻此处声响,便连忙一道跑来。
公良亶连忙上前将白骨扶去,却不想他竟这般轻,他不由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眉间的朱砂痣越显柔弱,头顶还插着一根细针。
二人见状皆一脸疑惑看向一旁老者。
那老儿拿起酒袋子喝了一口,指了指崖下神神叨叨,“这针可不能拔,拔了就往下跳了~”
远处似传来细微动静,公良亶心一提,唯恐大内高手寻来,他略一思索打算冒一次险,当即伸手撕下白骨的一角衣摆,看向何不欢,“你将他送到简臻十鬼那处,他们自然会知道怎么办,我来拦朝廷的人。”
何不欢当即点头连忙扶过白骨,公良亶帮着一道扶起,突然拔剑抵上老者,“这位老先生最好也跟着一道走,否则我便只好杀人灭口了。”
那乞丐老儿见剑抵在自己脖间,便也摇摇晃晃跟着何不欢走,一时嘴上絮絮叨叨,“年轻人就是莽莽撞撞,好再遇到得是我这种蛊医,你要是遇到那个黑心肝的煞神,可得比这丫头还惨……”
公良亶完全没听进耳里,全神贯注在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上,看见他们离开后,离远了些崖边,待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当即跑向崖边,对着崖下大声唤道:“白骨!”
这一声可是回荡山谷,深渊之下回音阵阵。
秦质听见这一声又看见这一幕,一时面色惨白,手下意识地勒紧了马绳,马儿吃疼一声嘶鸣猛地一仰前蹄,直接将秦质掀落在地。
一声骨裂,秦质疼得额间骤起一片冷汗,牵动了内伤,不由喉头一口腥甜,险些当场疼晕过去,可见那崖边只有公良亶一人,一时焦急攻心,不管不顾想要起身却连爬都爬不起来,恨得一声嘶吼,一拳砸向了地,彻底急红了眼。
“公子!”楚复褚行慢了一步,见状俱惊慌失措上前扶人,后头跟着的那一群也来了。
秦质被扶起忙死命走向崖边,看见地上一团血迹,神情惨白恍惚,哑着声,“白白……?”又见公良亶手中拽着熟悉的白色衣摆,他呼吸猛地一窒,心窝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悲不自胜,胸腔剧烈翻涌猛地喷了一口血,当即晕了过去。
楚复褚行不由心头大慌,连忙撑住秦质,急道:“公子!”
山崖之上一团乱糟糟,何不欢已经带着白骨一路往僻静小径快速离去,可走到半山腰,白骨就开始七孔流血,形容极为可怖。
何不欢吓得连忙扶着白骨坐下,颤抖着声音叫唤,“白白,你醒一醒!”
乞丐老儿见状慢悠悠点了句,“不用费功夫了,经脉全乱了,人已经差不多了,准备后事罢。”
何不欢闻言一愣,看向白骨确实一副将死之相,她一时红了眼眶,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呢,这么可爱的家伙怎么会死呢,不由悲从中来,带着哭腔道:“我不信,你肯定弄错了!”
“老朽做蛊医数十年,从来不会诊错脉。”
一时山间只余风声呼呼,那乞丐老儿见着不信,不由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却一眼瞥见白骨脖间挂在一根细绳,微微有什么东西在衣领处颤抖,领口都微微湿润,慢慢漫出一片水渍。
他不由上前一步,伸手拎起那条线一拉,便拉出了一只微微颤抖的镂空铃铛,正一点点往外渗水,带着极其轻微的呜咽声,似乎在悲伤的哭泣……
老儿眯着眼细看铃铛里头,里头的蛊虫似乎察觉有人窥探,猛地一口咬上铃铛边缘,带着极悲伤极微弱的嘶吼声,听在耳里很是惹人心疼。
蛊虫咬了下,似乎瞥见了白骨,不由猛地一撞铃铛想往她那处靠,可靠近了一点又晃远了去,一时呜咽了一声,倒在里头哭湿了整只铃铛。
乞丐老儿一怔过后不由面露狂喜,“这帝王蛊竟在这处出现!这丫头可真是命大,待我敲下几颗牙齿救救看。”
第88章
一水如洗若镜,碧空万里倒映在水面上极为清澈干净, 仿佛整个天空倒了过来, 廊横在空中一般。
洛卿随着楚复远远走来,生了孩子以后越显美态, 身姿依旧纤弱,越惹人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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