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父。”
我咧嘴笑却不敢正眼看他。
他微笑:“有徒聪慧,为师甚慰。”
风随声动钻入耳内搔得我耳垂刺痒。
“师父晚安!我回去休息了。”
我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第四章 爹娘忌日
两年来我安静地在幽篁居生活,唯一一次出竹林也是在爹娘周年祭的时候前去拜祭。
罗玄时常伴我左右,我们能说的话却不多。
我只得潜心读书,努力记忆消化他传授的东西。
今日是爹娘二周年忌日,我老早起床准备香烛纸钱和罗玄一起翻到翠微山的另一面前去拜祭。
果真山中不知岁月。
寒来暑往,翠微山景还是去岁深春的样子,林木葱茏,百草丰茂,鸟鸣不歇,鲜花戏蝶。
罗玄一点都没变,仍旧一袭白衣笑意和暖。
时光仿佛轻慢了他,对他爱搭不理,我无数次在心里悄悄描绘他容颜,暗自心喜。
令人不喜的是,我们一出竹林就有只玄鸦紧紧跟着我们。
那鸦与普通的乌鸦并无二致,偏一双眼睛让我看了恶寒十分不舒服。
“师父,你看那只鸟一直跟着我们。”
我皱眉拉罗玄衣袖示意他往树梢上瞧。罗玄抬头扫了一眼那鸟回过头安抚我:“一只鸟罢了,许是你爹娘显灵,赠些礼物予你。”
我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在爹娘墓前,我不愿与一只鸟多做计较。
“阿爹、娘亲,我和师父来看你们了。我生活的很好,本事又长进了不少。若你们泉下有知,还请宽怀。愿爹娘保佑我找到真凶。”
也保佑师父一世平安。
这末一句,我没有出口,只在心中祈祷。
罗玄递纸钱的手一顿,转头深深望我一眼,又自顾焚烧起来。
罗玄陪我坐到纸灰散尽日薄西山。
“我们该回去了。”
“师父你看!”
我兴奋地指着远处浩渺的江水,残阳如血浸染一江波涛,余威瑟瑟拍打翠微山脚。
罗玄正要起身,顾盼之间眼波流转盛尽满江余晖三山秀色。
他睫毛一颤悠悠回头:“小凤可愿与我共赏这锦绣河山?”
我心头一抖,轻轻回应:“好。”
罗玄索性与我并排坐下揽了我肩头静静等待夕阳垂落。
我却倏然乱了方寸一颗心早已不在眼前景色。
体热轻衫薄,檀香氤氲,呼吸相闻,是谁点碎了这一江春色?
回到幽篁已是深夜,我一直躲在橘红色的烛光里不敢出来。
罗玄盯着我耳垂笑染眉梢:“你先坐会儿,我去烧饭,今晚可能不太平?”
“哈?”是我听错了吗?“有什么不太平?”
“今日那只乌鸦名唤‘千里追’,是专门用来探物寻人的邪门东西。”罗玄耐心解释。
“师父的意思是说我们被人盯上啦? !”我心下大惊,心思百转。
“师父时常下山若这乌鸦是来找您的那早就追来了,偏我出竹林才被盯上,莫非,是找我的!”我更加惊异。
我长在翠微山脚小楼村,这里民风淳朴,爹娘也与人为善,我亦无惊世伟才,谁要费心找我一介农家女?
更何况两年前村子又已遭逢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我猛地抬头,电光石火间,那不愿被触碰的回忆乍然钻入脑海。
罗玄被我一惊,急忙唤我:“小凤?”
我恍惚回神,目无焦距,“师父,我要去一趟京城。”
☆、第五章 暗夜击杀
暗夜无声,竹林微动,鸟雀惊飞,又恢复一片死寂。有声音由远及近迅速地逼近幽篁居。
“沙沙”“沙沙”。
罗玄吹灭了蜡烛示意我不要出声,他拉我到窗边二指掀起窗棂探查。
我一时紧张起来心跳如擂鼓。罗玄捏了捏我的手心低声说:“莫怕。”
我咽了口口水,点头应他,突然,我瞳孔急剧放大双手反射性地拽紧罗玄舌头不知打了几个结:“师、师父,后、后面。”
罗玄皱眉敛去眸中不悦出口之声淬了冰凌:“何方高人,扰我幽篁居清净?”随即拉我转身将我护在胸前。
我目力所及处四个银甲覆面的黑衣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在我床边一字排开,面具下泛着绿光的眼睛阴恻恻地黏在我们身上。
我被这眼神盯得阵阵发毛强压下胃里泛起的呕吐感壮着胆子道:“甚么狗屁高人,师父您太抬举他们了,分明是那夜闯民宅不敢见光的鸡鸣狗盗之辈!”
罗玄闻言嘴角一抽,未及作答一只泛着冰蓝的薄刃倏然出现在我面前入如毒蛇暴起让人根本看不清动作。
我呼吸一滞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儿。
罗玄左手紧紧扣我在怀里。
只见他右手出掌如刀侧锋楔入薄刃三寸反手吐出一道气劲将那黑衣人震得后退三尺。
那黑衣人似未料到会在罗玄手下吃个闷亏,身形微动闪至一旁另外三人一同上前,四人呈半圆之势将我和罗玄围在窗前。
罗玄一手护我一手负在身后轻声说道:“小凤,为师今日要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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