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月?我记得前一阵子我有整整一个月时间没有碰你,纵使有,也是近一个月的事,算算时间,你要是有喜,也应该只有一个月,为什么孩子会有两三个月大?”
韩宿云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我不知道,或许大夫把脉有误,但我没有骗你,这真的是你的孩子。”
“是吗?我问你,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你到哪去了?为什么彻夜不归?”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中,每一思及她去私会齐傲天之事,他的心便有如针么。
“我……我去……”韩宿云吞吞吐吐,说不出自己是去找齐傲天,她知道如果让西楼昊南知道自己去找齐傲天的话,恐怕会引发一场大麻烦。
“去哪?说不出来是吗?没关系,我替你说,你到盘龙山去找齐傲天,还在他那儿过夜,不是吗?”
“你……你知道?”她讶异地瞪大眼睛。他既然知道,为何一直忍到今天才问她?
“我不但知道,还亲眼看到你和他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模样,或者你想说是我看走眼了,那个人不是你?”她真以为能一直瞒着他吗?
“我……我是去找过齐傲天,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她极力想辩解。
“清白的?如果是其它男人,我也许可以相信你是清白的,但这个男人是齐傲天的话就不可能,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找更了解他,况且我和他曾经共有过一个女人,你说我有可能相信你和他之间是清白的吗?”
“不,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我是清白的。王,求求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他不能因为这样而怀疑她的清白,甚至她腹中的孩子!
“哦?”他冷冷一哼,话锋骤转:“我问你,攻打盘龙山的攻略图你画好了吗?”
韩宿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却还是点头,“好了,都在小书房。”
西楼昊南一转头,“梦萝,你去小书房把图统统带过来。”
梦萝点头,匆忙又回,手中多了两份图,“王,公主画的图都在这儿。”
西楼昊南接过图,略略翻了下然后问:“只有这些吗?”
韩宿云心虚地点头,“只有这些,我前后一共画了两份,两份的进攻步骤和时间都不一样,兵力部署也不相同。”
西楼昊南并不相信她的话,他转头问梦萝:“梦萝,你是公主的泫身丫鬓,她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最清楚。我问你,真的只有两份图吗?”
韩宿云一听,恳切地看向学萝,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但是梦萝没有看她,反而咬着唇,表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王,奴婢不知道。”
他语气严厉地质问:“你不知道?我派你伺候公主,就是要你盯着她,现在你竟然敢说不知道。”
梦萝慌地跪下,“奴婢不敢说。”
“我叫你说你就说!”他怒喝出声。
“是!其实奴婢曾经看过公主在画图,我问她为什么画那么多份,公主说多画几份是为了让王有不同的选择和方向。”
“那一共画了几份?”
她迟疑了会儿,“好象三份还是四份吧!”
“到底是三份还是匹份?”
梦萝低看头回想着,但在旁人看不见的眼睛却藏着一丝恶毒。“四份。”
“四份?”西楼昊南的声音不觉地提高。
梦萝点头,“是,奴婢肯定是四份。”
西楼昊南扬了扬手中的图卷,“既然是四份,你为什么只拿两份来?”
“因为小书房只有两份,所以奴婢就全拿来了。”
西楼昊南如寒冰般的眼直瞪向韩宿云,“云儿,你画的图到底是两份还是四份?”
韩宿云不解地看着梦萝,她不懂,梦萝为何要说谎?即使连她送给齐傲天的那一份算进去,一共也纔三份,为什么梦萝要说四份?
“云儿,告诉我,你所画的攻略图,到底是两份还是四份?”眼看得不到回答,西楼昊南又问。
“你何不gān脆问我,是不是把图给了齐傲天呢?”韩宿云泪眼迷蒙地看着他,“没错,我是把其中一份图给了他,因为我不想看你们再互相伤害、彼此误会憎恨,所以给了他一份图好让他可以谋思对策。”
西楼昊南放声大笑,那笑声既狂妄又放肆。“互相伤害?误会?憎恨?这是他告诉你的?他还告诉了你什么?说!”
“他告诉我,你们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却让这个女人伤得很深,他说你不该为了这个女人,终其一生把自己罩在不见天日的面具中……”
“他告诉你这些?”西楼昊南猛然打断她的话,声音令人听了不自觉地打颤,“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女人是他送我的?如果没有他的话,又怎么会有那些事qíng发生?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来向我哭诉,要我同qíng她、收留她,结果不但让我当了绿帽子乌guī,还差点亡国丢位?”说罢,西楼昊南一拳打向墙壁,顿时鲜血从指fèng中滴落地面。
韩宿云惊骇得说不出话来,老天,经历过他那么多次的怒气,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愤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做错了?难道白己不该知道这些事吗?
西楼昊南冷然地转向韩宿云,“云儿,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许背叛我、不许欺骗我,你做到了吗?”
“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欺骗你!”她放声吶喊,想喊出心中的委屈。
可惜盛怒中的西楼昊南根本听不进去口她竟然还不肯承认!“没有?你背着我和齐傲天往来,这不是背叛?你背着我把攻略图拿给他,这不是背叛?而当我问你时,你居然还振振有辞,抵死不认帐,这难道不是欺骗?”
“我是和齐傲天见过面,可是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欺骗你!”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她。
“哦?”他轻蔑地瞪着她依然平坦的小骯,“孩子呢?你怀了他的孩子,这算不算欺骗?”
“不,孩子是你的,你相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韩宿云不住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宾落。
“我宁可相信证据,来人,灌药!”西楼昊南似乎是铁了心,一定要将韩宿云肚子的孩于打掉。
韩宿云哭得喘不过气来,她趴在地上,跪求着他:“王,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这孩子真的是你的亲骨ròu,你一定要相信我……”
西楼昊南一脚将韩宿云踢倒在地上,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灌药!”
两名宫女立刻走过来架住韩宿云,另一名宫女端着药汁,qiáng行就要灌入,却让韩宿云拚命扭动的脸给撞翻。
西楼昊南见状怒不可遏,“把药拿过来!”
跟着,他亲自端起药碗来到韩宿云眼前,“把药喝下,我不要这种来路不明的孩子!”
看着他冷漠无qíng的眼,韩宿云绝望了,她的心彻底的碎裂,美丽的瞳瞳眸中写满悲愤。她陡然止住泪水,用哭得沙哑的嗓子无力地说:“放开,我自己喝。”
两名宫女还是不放心地架住她,毕竟她们承受不起兰陵王的怒气。
韩宿云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你们不相信我!好吧,那就算我韩宿云麻烦你们了。”说罢,她张嘴就碗,一口气将黑稠的药汁喝完。
“王,我可以走了吗?”她静静说着,美丽的大眼在瞬间失去一切光彩。
西楼昊南瞪着她,心中不知怎地,竟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难道他做错了?难道她肚子要的孩子真是自己的?不,不会的,那是他亲眼所见,一定不会错的!
韩宿云又笑了笑,摇摇晃晃地走着,但还没走到一半,鲜血已经顺着她腿间流至地而,一旁的宫女看了不觉尖叫出声。
西楼昊南的心猛烈抽痛着,他伸手想去搀扶韩宿云,但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中。最后,他命令着两旁的宫女,“去扶着公主,还有,把大夫也找来。”
“不要,我不要你们扶,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韩宿云凄厉喊着,她痛苦地坐在地上,血,不断从她两腿间流了出来。“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轻轻推开兰熏阁的门,西楼昊南摒退所有服侍的宫女,独自来到韩宿云chuáng前。
睡梦中的韩宿云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娴静幽雅,一撮黑发散落在额前,更显出她的白留无瑕,有着碧玉。
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熟睡的小脸,她瘦了。她原本就弱不禁风,经过这么一场折腾,更是犹如风中柳絮,彷佛随时会随风远扬似的。
西楼昊南悄然在状边坐下,一手紧紧握住她的。
三天了,她昏迷至今已经三天了!
虽然他请了所有的名医前来会诊,却仍旧没有能让她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醒不来?所有的大夫都说她没有病,只是身子弱了些,加上小产元气大伤,只要睡一睡就会醒过来。
但是没有,韩宿云非但没有醒过来,还日复一日的昏迷着,让西楼昊南担心极了!
是的,他担心极了,也怕极了!他怕她一睡不起,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美丽抚媚的小脸,总不到她温柔低喊着“王”,更怕自己来不及告诉她,他爱她,她就这样撒手尘寰。他爱她!他终于明白自己爱她,可现在纔明白,是不是太迟了?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去逃避、去欺骗自己,最终却在看到她和齐傲天在一起时整个崩解。
正因为爱她,所以他嫉妒;正因为爱她,纔会对她背叛自己的事那么愤怒;正因为爱她,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段荒闫、丑陋的往事,免得她轻视自己、瞧不起自己。
他不后悔qiáng迫她打掉孩子,因为他不要他们之间有任何yīn影存在,而那孩子就是yīn影,所以必须打掉。反正他会给她孩子的,只要她醒过来,他会正式册她为妃,然后让她怀自己的孩子,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想到这儿,西楼昊南露出一抹笑容,“云儿,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只是你得快点醒过来,知道吗?”
他召来宫女仔细吩咐道:“好好照顾公主,如果她醒了,记得马上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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