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让我救的。”
“我若不让你救你可以见死不救?”
“你不让我救,我费那么大力气干什么。旁人死活与我何干。”
“可君陌遇险的时候,你不是也想下水寻他吗?”
“阿落?你记错了吧,我从未想下水寻他,事实上也如此做了。”
这个人倔脾气上来真是无懈可击。
赵琴落不放过最后一丝希望:“若是寒庄的人遇上麻烦了。他们都与我无关,那样就不是因为我,我便也不信你可以坐视不管。”
寒月凡半晌无语……
这下看你怎么说。
“那我也管不了。我只是挂名庄主,庄内事务早两年都交给二弟了,归他管。”
赵琴落气结:“那你二弟遇上麻烦了你管不管?”
寒月凡眼睛一亮:“你倒提醒我了。等回去早日为他相个夫人,以后他归他夫人管。我就只管你。”
“大丈夫志在天下,怎可整日围着我转?”
“我要天下作甚,我就要你。”
绕来绕去,又回来了,赵琴落心下决定这是此生最后一次与生意人吵嘴仗,败得惨不忍睹。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神女峰脚下。百千丛的金合欢随风摇曳,形成一条金黄色的脉波。
“这就是神女峰?”寒月凡注目瞭望。
“是的。你有没有觉得,峰如其名,会觉得真如神女一般在凝夫盼归?”
“哪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联想,遇到叛心人,不归就不归了,盼他何用。走吧,上去看看。”
“……”
赵琴落一脸沉郁地跟上前去。
真是,不解风情。
神女峰上一点都不美,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废弃了很久,很难辨识出道路。
登峰的路也颇为艰辛,杂草及腰,他们只能试探着上峰的路。
寒月凡牵着赵琴落的手在前面开路,两人走了许久,寒月凡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怎么走也走不上去,我们还在山腰上打转。”
“怎么可能?”赵琴落四处环顾。
这里四周都是杂草,根本无法清楚地辨别是否走了回头路。
可是凭着直觉,赵琴落觉得他们是一路直上,连弯都没有转才对。
“难不成,你看这些草就能看出哪些是我们走过的?”
赵琴落折腰细看身边的杂草:“可是,这些草不都是一样的吗?”
寒月凡敲敲赵琴落的脑袋,道:“你想什么呢。看草能看出来区别,也太过抬爱你夫君我了。”
赵琴落蒙蒙地揉了揉脑袋:“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走原路?”
“这些杂草看似是因山峰荒废,无人问津而杂乱无章,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有人利用这些草效仿三茅宫假山阵摆了一出阵法来困死入峰的人。”
“何谓三茅宫假山阵?”
“三手真人利用三茅宫假山布置的一种奇门迷魂阵。这假山和围墙差不多高,落进假山便觉四周昏黑、山陵起伏、高峰插天,天论你如何奔跑,都找不到出路。”
赵琴落感叹道:“想不到这世间真的有玄门阵法。该如何破解呢?”
寒月凡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赵琴落:“阿落,你是不是认为我无所不能?”
赵琴落嘿嘿笑:“这么说你不懂阵法?我终于发现你也有不会的东西了。”
寒月凡面色阴沉:“这个值得你如此高兴?”
赵琴落使劲点头,随即面露忧色:“那可如何是好,你我都不知阵法玄机,该如何出去?”
寒月凡示意赵琴落拉住自己的胳膊:“来,抓紧了。待会可别害怕。”
赵琴落拉住寒月凡的胳膊,但觉腰间一紧,身子已腾空跃起。
侧目的风景飞速地在眼前掠过,耳边风声簌簌,一跃一跳,轻便灵活。
他们向两只飞鸟般在山间自由穿梭。
寒月凡几下翻落,便带着她跃到数丈高处,依着山间从树,借力发力。
身法轻灵,高低进退自如。
赵琴落根本不用发力,全身似乎已经失重,好似在空中飘走。她禁不住张开另一只手臂,掌心上春风拂过,好像与风儿握了手。
在她还没有尽情享受好如此玄妙的感受时,已足间点地,着地落稳。
“你是云中飞燕吗,简直来无影去无踪。”赵琴落惊叹不止。
“我从未见过如此上乘的轻功。”
“好玩吗,”寒月凡也难得露出了少年心性:“我也觉得好玩。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它让我感到自由。”
“其动如影,其快如风。你果然担当这几个字的美誉。”
“可惜都没有用到正途上。这句话还有后面几个字呢,寒光乾坤,月下孤魂。”
寒光月影。
赵琴落知他并不需要安慰,索性笑吟吟道:“我倒是希望未来夫君是个所向披靡的人物。”
“那你就要失望了。我此生宏愿就是娇妻藏屋,锅台灶碗,儿孙满堂。所向披靡不成了。”
赵琴落咯咯笑道:“那王四爷听到你的宏图大志可要气得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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