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抓紧我!”娜娜说道。
我双手抓住娜娜的腿，半蹲在筏子上。其实在来兰州之前，就听说过羊皮筏子是黄河上的一道风景。皮筏子顺着河水向下游的雁滩漂去，一阵凉风吹来，使人感觉浑身清爽。
“阿哥好像路边的草，越活者越孽障了;尕妹好像清泉的水，越活者越清亮了。……”大伯一边划着桨，一边唱起了好听的花儿。我也是早就听说过大西北的民歌花儿很好听，今天真正听见了正宗的花儿，果然名不虚传。
“阿哥是阳山的枣骝马，尕妹是阴山的骒马;白天草滩上一处儿耍，晚夕里一槽儿卧下。”
艄公的歌声愈加撩人了，我抬起头，一只手搂住娜娜的大腿，另一只手伸向娜娜的肚皮，试图站起身来，不料引起筏子一阵晃动。
“抓住筏子，抓紧……”艄公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浪头打来，我脚底一滑，头向下摔到了水里。只见眼前一片昏黄，浑浊的泥水灌进了嘴里，本来抓住娜娜的手也一下子滑脱了，感觉身子不断下沉，终于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了，醒了!……”朦朦胧胧中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好像是娜娜的声音，又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阿英!亲爱的……”
脑袋迷迷糊糊的，想说话，但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想睁眼，但无论使多大的劲也无法睁开，感觉有一个柔柔的东西贴着我的嘴唇，暖暖的，湿漉漉的……
“娜……娜……”我终于叫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离我的脸很近很近，一双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仔细欣赏着眼前这张女人的脸，那样纯洁，那样温柔，那样美，是娜娜!
“弟弟，你终于醒了。”是姐，她也坐在床边，“娜娜已经守了你大半晚上了。”
☆、第10章 香甜禁果
我睁开眼睛，看见娜娜和华姐，两个我心中爱着的女人，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姐，看着你弟弟。”娜娜说着放开了我的手，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娜娜拿来一只奶瓶，“来喝点儿热牛奶吧，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说着一只手扶起我的头，另一只手拿起奶瓶送到我嘴边，瓶里装着甜甜的热牛奶。我望着娜娜，“快吃吧，亲爱的。”娜娜的语调越发温柔，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吃奶，甚至在我的眼里，此刻的娜娜更胜过母亲。
“这是哪儿?”喝完牛奶，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
“你在娜娜的床上。当船工把你救起来以后，娜娜用嘴吸出了你口中和胃里的泥水，还好，没有呛到肺里去。娜娜又口对口给你做人工呼吸，然后把你背到了她家。”姐姐说。
“我想到我家还方便些，家里有爸爸的保健医生，怕你感染，还给你输了青霉素。”娜娜说，“只是你那一身的泥，费了我好些时间才给你擦洗干净。”
我摸了摸，才发现自己全身*躺在娜娜的被子里，脸上感到一阵发热，“谢谢娜娜……”。
娜娜的脸上也突然泛起一片红云，轻轻捂了捂被子，“都怪我，当时我一只手抓住筏子，一只手抓住你，当你落水时，却不小心滑脱了。大伯跳下水摸了好久才把你拉上来，幸好离岸不远，可真把我吓坏了。”
“我本来会游泳的，姐知道，但当时却一下子就慌了。”
“会?你以为黄河是新都的小河沟啊!”姐姐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
“你们送我回学校吧。”我试图坐起身来。
“你不要命啦!”姐姐一下子把我摁住，“就麻烦麻烦娜娜吧，明天我到你们班给你们请假。”结果那一晚，娜娜一直睡在我身边，像女神一样守护着我，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先去洗个澡吧，我把水都放好了。”娜娜想扶我起来，我显得有些迟疑，“别不好意思了!”说着就一把掀开被子，将我拉下了床。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散发着玫瑰露的芬芳，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舒服地在浴缸里洗过澡，再加娜娜给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按摩擦洗，那双柔软的手使我更觉无比温馨和幸福。
午饭是蒸蛋羹，番茄烧豆腐和皮蛋瘦肉粥，娜娜把饭菜拿到房间里来与我一起吃，“这个粥是妈妈吩咐特地为你熬的。”
“妈妈呢?”我问道。
“已经上班去了，她在铁一中教英语。”
“一会儿我就回学校去吧，看来没有大碍了。”
“妈妈说等吃完晚饭再让李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就陪你一起回学校。”李医生就是娜娜父亲的保健医生。
晚饭后李医生来给我作了全身检查，“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要增加些营养，我再给你输瓶葡萄糖吧。”
结果那一晚还是在娜娜家过的夜，第三天晚饭以后，我才在娜娜的陪伴下回到学校。
兰州的秋天竟然和冬天一样，还不到国庆节，一场大雪就不期而至，世界一片白色。
“阿英，国庆节我们出去玩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趁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娜娜用手肘靠了靠我，低声说道。自从那次落水以后，娜娜就把对我的叫法改了，总算听起来顺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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