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吹牛。”
书生偷乐,不过没敢表现出来了:“试试吧,天变了也说不定。”
李大人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李大人年纪不大,二十六七,家中小有资产,父亲在衙门做事,虽是不入流小吏,但总算衣食无忧。
自己勤奋好学,再加上父亲托人找关系,总算做了个入流的小京官,混了几年,没想到竟官至正六品,也算祖坟冒青烟了。
不曾想,从年初起,老娘身体不好,一直吃药看郎中,家里的一点家底竟都没了,不得已疏散了仆人,妻子亲自到药铺抓药,竟被那贼人……真是……
想到这里,李大人悲从心来,失神的走在大街上,又仔细想了想书生的话,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等文国公听到文人墨客到太守府衙门前闹事时,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
太守府府丞被文国公叫到了府里,责问道:“怎以会这样?”
“国公爷,前两天姓李的递状纸,我就让人通知你了。”府丞委屈说道。
文国公不自在的回道:“这事我知道,我不是让人回你了,把事情压下,找受害人给点银子,这事就算了了。”
府丞回道:“国公爷,小的是这样做了,可那姓李的不收银子。”
“给了多少不收?”
府丞回道:“世子给了小的二百两,小的可一两都没贪,都给姓李的送过去了,那曾想他不收,他说要讨个公道。”
“公道?老子就是公道。”文国公冷冷的哼道。
府丞连忙拍马屁:“谁说不是呢,国公爷,他不收就不收呗,小的把他的状纸压下去,可不知怎么的到了太守手中,你知道的,太守是太子一手……”府丞言下之意大家都懂的。
前半句,文国公没当回事,可是听到后半句,他的双眼倏一下收紧,“你刚才说什么?”
府丞被突然凌厉的文国公吓了一跳,缩了缩头回道:“不知怎么的被太守知道了!”
风流随意的文国公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久居官场的老沉狠厉,“那文人墨客闹事又怎么回事?”
府丞回道:“李大人带着他平时交往的文人墨客到衙门里闹事,要太守还他们一个公道。”
“公道?”文国公是何人,他久居官场,什么样的事没有见过,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我知道了!”
“国公爷,我们该怎么办?”府丞问道。
“在你职能范围内给我压着。”
“国公爷,那太守那里……”
“你先给我拖着。”
“是,国公爷。”
府丞走了以后,文公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沉默了很久,突然叫道:“把世子爷找回来了。”
“是,国公爷。”
文国公等儿子一直等到五更天,天要亮才等到。
醉熏熏的陆沛摇晃着身子到了文国公书房,“咦,父亲,你这么早就回来啦,是不是楼子里的娘们不带劲?”
文国公板正着脸问道:“你在鸿胪寺里做的怎么样?”
“怎以样?”陆沛气呼呼的叫道:“我就是个小知事,能怎么样?”他不满的坐到老子对面。
文国公捋了一把老脸,“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鸿胪寺少卿年纪大了,这两年就会退下去,我会把你送上少卿的位置。”
“父亲,鸿胪寺有什么意思,我想去少府寺,那里油水才多。”陆沛叫道。
“你以为老父没想过吗,可事情那有那么简单。”
陆沛无心无肺的笑道:“父亲,你是搞不过大表哥吧。”
“他是太子,我就算是舅舅也得让他几分。”文国公对儿子哼道。
陆沛不屑的说道:“得了吧,父亲,你就是弄不过他。”
“放肆,胡说什么呢?”文国公被儿子说得挂不住了。
陆沛根本不怕他老子一张阴沉的脸,“我早就对你说过了,大表哥阴狠、小表弟明狠,这两个小子都是狠角色,你就不该扶持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咱们来把扶朝政,你说多好,你不听。”
“你懂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陆沛叫道:“我咋就不懂了,趁他们小时,把他们当傀儡,我们家早发了。”
“你……”文国公能被儿子轻描淡写的话气死,“我问你,李家的事,一开始,人家要多少银子才肯罢手?”
陆沛回道:“那迂腐的书生没要银子,就要告我,我没理他。”
“什么,没要银子,那你母亲给你的银子呢?”文国公叫道。
陆沛回道:“给了太守府里认识的人五百两,其他都被我出去花了。”
文国公狠狠盯了一眼儿子,“当时那人不要银子时,你怎么不找我?”
“找了呀,你不正在快活吗,我就没让小厮再去烦你了。”
文国公双眼凌厉的看向儿子,“我是怎么对你说的,要银子的事都不是事,不要银子的事才是事,你怎么不听?”
陆沛被老子说得有些纳闷:“父亲,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人遇到过,他翻不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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