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不同的声音混杂过后,一瞬间,小道、树林如死般沉寂。
时间仿佛静止了,也仿佛在瞬间动了!
“花郎……”一个女声响起,太子侍卫从刺客身上拔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了声音所在处。
噗哧声再次响起……鲜血喷向灌木丛,像是绿莹莹的灌木丛开出了花。
小道、树林再次陷入死般沉寂。
被吓到的小白,却第一个从愣神中醒过来,张嘴大哭,“母亲……母亲……”
“然儿……然儿……”夏宗泽抱着小白跑到林怡然身边。
林怡然挤出笑,“我没事,扶我一把,让我起来。”躺在夏大个身上,她觉得不好意思。
小白大哭道:“母亲,你流血了。”
“我没有伤到啊!”
夏宗泽和林怡然都顺着小白的目光看向她的下身,她脱口而出:“难道要流产?”
原本不懂流血是流产,听到妻子这样说,夏宗泽的脸吓得更白了,“怎么办,然儿,你疼不疼……”
惊吓过后,林怡然开始感觉小肚子疼了,也许这孩子保不住了吧。
宁太子一家三口走到夏宗泽夫妇身旁,太子说道:“我已经让暗卫找太医了,应当马上就到。”
夏大个一直垫在林怡然身底,没敢动弹,听到王妃要流产,他自责极了,“对不住,是属下无能,请王爷制小人的罪。”
林怡然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跑得太快了,惊到了胎气。”
“不,是属下无能。”
“给我闭嘴。”林怡然感觉自己用力喝了一句,可是听在别人耳朵却如蚊子哼,他们害怕极了。
夏宗泽弯腰就要抱起林怡然,还没来得及,就有人叫道:“别动,让贫道来!”
众人齐齐转头,“山真道人——”
“她该有这一劫。”
“为什么?”夏宗泽急切的问道。
山真道人说道:“太守衙门前无顾枉死的人,你们忘了?”
“是我要这样做的,所有罪让我来担。”夏宗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山真道人冷笑一声,“一个需要别人来福泽的人,有什么资格承担。”
“然儿……我的然儿……”夏宗泽头埋到林怡然胸前,泪水打湿了林怡然的衣服。
宁太子低头,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归根到底,衙门前流血也好,刺客也罢,都因他而起,是他……让弟媳妇有了这劫。
看着流血,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的林怡然,夏宝怡吓得躲到太子妃怀里。
“道长……道长……”林怡然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力气了。
“别说了,你福大命大死不了。”山真道人边说边拿出怀中瓷瓶,倒了几粒白色药丸塞到林怡然嘴里。
一下几粒,林怡然差点没被噎死,“咳……咳……”
夏宗泽偷偷的在妻子衣服上抹了眼泪,赶紧抬起头,伸手扶直起妻子,让她依在自己怀里,夏高个趁势起了身,自责的站到一边去了。
刚噎下药丸,林怡然就问:“我死不死无所谓,孩子呢,我肚中的孩子呢?”
“你大的叫小白,下一个准备叫什么?”
“小真——”林怡然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叫道。
“为何不叫小山,不叫小道?”山真道人扬眉问道。
林怡然回道:“我脑子就是叫我这么回答的。”
“哈哈……”山真道人仰天大笑。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杀,在山真道人的佑护下,化险为夷了。
“好好回家休息吧。”
“是,是,多谢道长!”
“别嘴上谢,等我回太平寨了,你们带着小真来看我。”
“是,道长。”此刻,夏宗泽口中出来的话,都是‘是……是……是……’没别的了。
太子夫妇暗暗松了一口气,心灵上不再有负罪感了。
宁太子转头,问道:“刺客是谁?”
太子侍从回道:“回殿下,刚刚查到,是前吴国大司马楼玉亭的二儿子——楼月歌,他化身扬城商人在阳城已经一年多了,半年前,勾搭上前谢氏,找机会接近太子殿下以行刺杀之机。”
宁太子看向灌木丛,“拖出来。”
“是,殿下!”
已经没有体温的胡若沁被拖了出来,太子妃只看了一眼就甩开头,怎么会这样?
夏宝怡见是自己小姨,一面害怕,一面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坏人!”
山真道人摇了摇头,“人心若是不足,便如镜花水月一场空!”
“道长……”太子妃难过的哽住了。
“天色已黄昏,老道回去了。”
“道长,我送……”
“别了,你们随意。”山真道人说完后,又带着小清风走了,就像来时一样,轻轻然、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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