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老大眼看自己顶不住了,用力挥了一刀后,转身拔腿就逃,边逃边喊,“王禄子,给我断后,给我断后……”
被叫的小头目迅速收手,给自己的老大断后。
一会儿,除了死去的山匪,其他山匪溃散逃窜离开了这片林子。
林怡然恨恨的咬了咬牙,姑奶奶总有一天要宰了你,先办正事要紧,收拾了一下,赶紧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到了粮队中间,发现苏大易和凌齐轩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姚掌事夹在中间了,暗暗挑了个眉,边走边朝姚掌事拱手,“姚掌事,林某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稳过神之后的姚掌事清醒了,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林怡然这伙人,警戒的朝林怡然拱手问道,“敢问小哥是……”
“我是姚东家的远房侄子。”林怡然朗声回道。
“远房侄子?恕姚某从没听掌柜说过。”姚掌事紧慎的回道。
林怡然故意大笑几声,笑完之后反问道:“姚掌事,听过这句话吗?”
“……”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啥意思?”姚掌事被林怡然唬的一愣一愣的。
林怡然笑道:“姚掌事,你老人家还不懂吗,小弟我攀姚东家这门富亲来了。”
“……”姚掌事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说道:“姚掌事,别紧张,为了攀上姚东家,今天晚上,我肯家要好好表现表现,等下回去时,还请你帮我美言几句,让我攀了姚东家这门富亲。”
姚掌事三分警戒的心被林怡然一吹二捧搞得有些飘,“想让我替你说好话?”
“是,姚掌事!”林怡然边说边靠近了姚掌事,讨好的笑笑。
姚掌事看了看周围过来帮忙的几人,问道,“来了多少人?”
林怡然笑道,“不多,连我六人。”
“那……”姚掌事看向林边长长的火把。
“嘿嘿,那是吓唬山匪的,除了火把,没人!”
可能是人数不多,不足为患,也可能是林怡然等人的面相较善,姚掌事半真半假的相信了她,“行,那你们跟我一起护粮。”
“好咧,姚掌事,咱们赶紧出发吧!”林怡然高兴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头说道:“你们几个赶紧帮姚掌柜整一下粮队,马上出发。”
“好。”苏大易等人马上出手帮忙收拾马车队,搬搬弄弄,收拾齐整后,粮队终于出发了。
林怡然一直跟在姚掌事边上,有一茬没一茬的跟他说话,边说边插话,还时不时指引马队行车的方向,不知不觉中,把粮队引上了自己开僻的山道。
双林镇郊官道上
清风看向黑压压的人群,轻声叫道:“师傅,我看到流民了。”
山真道人看向前面不远处,“为师也看到了。”
“师傅,我还看到了军队。”
“为师也看到了,大刀长矛,刃亮矛锐。”
“师傅……”
“过去吧!”
清风点了点头,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虫声唧唧,露水不知不觉沾到人们饥饿、疲惫的脸上,让人感到萧瑟无边。
近万民众静静的跪坐在地上,透过夜色,看向人群中的宁国将军,只见他身长八尺,穿甲带盔,威风凛凛,四平八稳的伫立着。
如此仪态,究竟是他们的神祗,还是他们恶梦,仿佛只是弹指间的事。
夏宗泽的手一直按在佩刀柄上,刀柄上的装饰精美华贵,彰显着他非凡的身份,微眯着眼,待范先生的回答。
范先生拱手作揖,认真而郑重的回了两个字,“民心!”
夏宗泽倏的一下抬头看向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他们……”
“是!”
这回答不是夏宗泽熟悉的声音,抬头寻着声音看过去,“你是谁?”
方咏言从人群中站起来,拱手笑道,“我是谁不重要!”
“何意?”
“推诚行善,民心说而天意得矣”1
夏宗泽冷峻的眼神再次扫了方咏言一眼。
方咏言再次拱了一下手,“将军,与人、与已这都是一件非常之事,你何乐而不为?”
范先生见夏宗泽还没有动静,连忙相前拱手说道,“将军,这位公子所言及是!”
左祯也拱手说道,“将军,此事可为!”
杜毓敏见夏宗泽迟迟不开口分粮,再次冷哼一声,“难道这位将军非要大家哄抢才甘心?”
“放肆!”周绍良的刀哐一声出了鞘。
火光下,刀光寒寒,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般压沉了人们等的心,人群轰一下炸开了,“抢粮啊,抢粮啊……”
“抢粮啊……”
“将军……”范先生连忙靠近夏宗泽,“王爷,这不是五十万斤的事,这是我们宁国占优势的大好机会。”
“可这区区一万流民,能起到什么优势?”
看着人群哄挤,军卒出刀,范先生急得浑身冒汗,王爷从小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在带兵打仗上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是在这些事上,王爷似乎不太上心,不得不口不择言,“王爷,或许积善行德能破了谣言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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