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的太阳穴突然跳了一下,她似乎感知到了危险,拔腿就朝胡同外走。苏大易和陶老头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她出了胡同。
可是没等他们三人出胡同,一个带刀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苏大易迅速站在林怡然的前面,伸手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厮杀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苏大易的身手不错,可以抵挡这个杀手,可是林怡然知道,这一带胡同里,像这样的杀手随手随地都可能会出现,伸手就从怀里掏出石灰粉,撒向对面,然后大叫一声,“快跑!”
胡同里果然又出来两个杀手,陶老头也把自己怀里的石灰粉撒出去,三人在石灰粉的掩护下,很快转到了大街上。
林怡然回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胡同,背心发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外来的,根本无法跟地头蛇抗衡,如今被别人发现了,那么自己的动作要快了,要不然……她不敢想象后果,可是现在……
林怡然站到大街上,楞了一会神,然后突然快步朝前走,苏大易以为她会去哪里,结果她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刚想问自己要不要出去打听事情,她转到了边上的胡同角,路二正在哪里等着。
路二看到林怡然,高兴的回道,“打听到他们运陶罐的时辰了。”
林怡然紧张的问道:“什么时候?”问完后,前后左右看了看,显得很不安。
“明天夜里运到码头。”
“怎么打听到的?”
路二回道:“我们跟了郭府一个家丁,家丁跟她老娘说要出趟货,晚上走。”
林怡然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
“你继续盯着,注意安全!”
“好!”
路二悄悄的从胡同另一头离开了客栈。
苏大易问道:“现在怎么办?”
“苏大哥,你能去找一下凌大哥和马大哥他们吗?”
“行,”
“让他们晚上回来。”
“好!”
江城某胡同
方咏言和茶楼老者候怀勤吃了几顿饭,吃出交情出来了,候老头见方咏言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将来必有大成,心内不免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待,一来二去,把他请到家里吃饭。
候家人热情的接待了老头这位忘年之交,一顿饭吃得主宾尽欢,饭后稍稍消食之事,方咏言准备告辞了,他正准备站起来时,候老头的幺儿回来了,这个幺儿跟他的长孙女一般大,十五六岁的样子。
一回来,一股屁股就瘫坐到椅子上,一副不成形的样子。
候老头想发火,看了一眼方咏言,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让方小哥见笑了。”
方咏言摇头笑笑,“无妨,我家小弟也是这样。”
“年纪最小,被贱内宠坏了。”
“一样,一样……”
候家幺儿候玉康这才注意到家里有客人,而且是一个风光霁月的公子,连忙直起身后,把方咏言打量了一翻,“爹,这就是你所说的年轻有为的后生?”
“你这孩子……”候老头有些不好意思,“方小哥……”
“承候老伯夸赞了!”
候玉康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样子,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跟我爹似的,像个老学究?”
“混小子,你乱说,我揍你!”
候玉康显然对这句威胁一点也不怵,玩味的看向方咏言。
方咏言坦坦荡荡,风轻云淡。
候老头见小儿无礼,生气的脱口而出:“再说,这个月的零用银子没了。”
候玉康看了一眼自己的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候怀勤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用这一招可是很管用的,怎么今天……内心一紧,连忙说道,“康儿,你是不是跟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混在一起了?”
“没……没有的事!”候玉康挥着袖子不耐烦的回道,边说边又坐回了椅子。
看到儿子敷衍的态度,候老头不淡定了,语重心长的说道:“康儿啊,你可别跟着那些人学坏。”
“爹,你乱说什么?”
“那你怎么不紧张这些零用银子了?”
候玉康高兴的回道:“爹,最近有人请客。”
“谁?”
“你不认识。”
“不认识的人,你敢白吃白喝人家的?”
候玉康不在意的回道:“听人说,他家银子多得很,不在乎这些小钱。”
候老头更紧张了,连忙问道,“这江城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爹,你别问了。”候玉康显得不耐烦。
“臭小子,爹这是怕你被别人骗了。”
“爹,人家出银子,骗我什么!”
候老头叫道:“你以为天下有白吃、白得的便宜?”
“爹,人家就是有银子,你别多想。”
“到底是谁家?”
“孙家!”
候老头问道:“孙户曹(管户籍的官名)孙家?”
“才不是他家。”
“那还有那个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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