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瞄了一眼自家女儿,说道,“我想炖大肉的,实在是肉太少,没得炖。”
听到这里,林怡然转头问向林德栓,“爹,寨子里养猪的人家多吗?”
林德栓回道:“多,除了几个做护卫队队长的没空养,其他人都养了。”
“有这么多小猪仔吗?”
林德栓回道:“外面镇子里有人知道我们太平寨要小猪仔,他们拼命养成了送到寨子里来,我养的母猪从去年到现在,也下过两三窝了,想养还是有得养的。”
林怡然高兴的叫道:“那就好,等过年时,终于能放开肚子吃肉肉了。”
林德栓笑道:“今年过年,不仅猪肉能放开吃,鸡鸭鹅也不少,山里草食多,都养得很肥。”
“哇,真好!”
林氏边吃边说,“好是好,有几天,你们不在,从很远地方过来的小匪想偷我们家禽。”
“偷成了吗?”
林氏哼道:“当然没成,被人发现了,唐小哥带人狠狠的打了他们一顿,也不知道下次敢不敢来了。”
林怡然点了点头,“唐浩明这事做的不错,不到必要时候,不要伤人性命。”
“嗯,他知道!”
林怡然说道:“等下吃好后,我到凌大哥家有事商量,你们要是困了就先睡。”
“行,你也早点回来睡觉!”
“知道了!”
一大锅米饭,三菜一汤,一家人都吃得饱饱的,吃完后稍作休息后,就开始洗澡。
洗澡间房顶上放了一个大木水箱,大木水箱里的水经过一天日晒,不需要再烧就可以洗澡了,林怡然拧开水龙头,花洒的水哗哗喷了出来,她舒舒服服洗个淋浴澡,穿上如短褐的上衣、九分裤,披着湿头发,清清凉凉的出了自家院子。
院子外,月亮已经升起,照在山岭树梢头,偶有倦鸟晚归,山间晚风吹来,凉风习习,很多人在外面乘凉,听着梯田里的蛙鸣,说道着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收的稻子。
孩子们在小道上追赶戏闹,即便夜渐渐深了,人们也没有进屋的意思,躺在竹椅上继续聊天吹牛,仿佛这样的人生足矣。
林怡然突然想起辛弃疾的那首《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的几句词: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真的好美,就像今天晚上的太平寨。
可是……一股隐忧袭上林怡然的心头,太平寨人这样平和、宁静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吗?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这是这些‘来’当中,有多少是自己能力所不能解决的,这才是心底真正的恐惧。
凌齐轩正带着明和在院子中散步,听到有人敲门,瓣儿看了看二人。
凌齐轩说道,“开吧,是林姑娘!”
“是,公子!”
果然,门开了,林怡然披着头发进来了,只见她笑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没有,进来吧,小然!”凌齐轩微笑的叫道。
“是,凌大哥。”林怡然一边进门一边问道,“颖姐姐感觉怎么样?”
明和回道:“山中风光好,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小然很少过来,而且是这种情况下,凌齐轩想了想,问道:“有事吗?”
林怡然说道:“想和你聊聊陵国京都的事。”
凌齐轩看了眼明和。
明和微微一笑,“你们聊,别在意我!”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明和摇头:“小然妹妹,刚才轩哥哥一直在跟我说你的事,你真了不起。”
林怡然摇头谦虚的笑笑,“凌大哥肯定又夸大其辞了,我可没那么好!”
明和微微笑着,听着林怡然说道。
三人就这样打开了话题,一直聊到林小河过去接她回去。
对于太平寨的寨民来说,日子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们数着稻子收割的日子,兴奋中透着紧张,害怕自己估算的产量,实际上没有那么多,不免会有所失望。
可是林怡然等人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月华山要火拼自己的事,就如头顶上悬着的一把铡刀,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
不仅如此,林怡然还得防着邱大发这条毒蛇。
站在梯田最高点,林怡然望向二万亩梯田,看着快要转黄的稻谷,眉头紧凝,如何才能牵制住各方窥见的力量呢?如何才能让稻子安然收割呢!如何才能让粮食都进到自己粮仓呢?
爬了三天梯田最高点,林怡然决定,与其在这里苦等,不如主动出击,把损失降到最低点。
至于如何做,她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可即便这样,她也要试试,不试永远都没有机会,反而会让自己成为待宰的羔羊。
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的马秃三被招了回来,“林小哥,你找我?”
“嗯。”
马秃三看着神色凝重的林怡然问道:“什么事?”
林怡然回道:“等下午开会再说,你先回去吃饭。”
“好!”马秃三看着神情危然的林怡然点了点头,出了议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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