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情,再坐一会儿。”
县衙客房
夏宗泽坐在蒋远霖的对面,问道,“一顿宴席吃下来,感觉怎么样?”
蒋远霖笑而不语,年纪虽轻,却已经能够娴熟的驾驭自己了,深深的懂得,做人做事绝不能锋芒毕露,而且要不狂妄,藏起不断滋生的骄气,不骄不躁,韬光养晦,方能成大事。
想成大事往往还要有一颗谦虚谨慎的心,还要不轻易的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引得诸方猜忌、防备,只有这样,才能在官场中维持‘和谐’的人脉,也只有这样才能透过冷静的观察,掌握大势和人势的动向,待各种条件都成熟,治理一方即可水到渠成。
夏宗泽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问道:“为何不说,这些人可都是给你用的。”
蒋远霖轻轻笑道:“王爷,如果派官,可以从中选一二,但要是选吏,怕是不行。”
“为何?”
“最简单的一点,高不成低不就。”
夏宗泽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些人仗着从京城而来,不把小地方的事务放在眼里,搞得眼高手低,让范先生火大的很。”
蒋远霖说道:“所以属下觉得,一些基本胥吏还是在本地招,只要最基本的识字没问题,我们按能力选些实用的小吏,这样衙门很快就能运转起来。”
“行,你放开手大胆去做,只要是合理的,我都支持你。”夏宗泽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蒋远霖起身行礼:“多谢王爷!”
“好好干!”
“是,王爷!”
夏宗泽从椅子上站起来,和气说道:“早点休息。”
“是,王爷!”
“明天去通州的马车,三和自会给你安排好,不必早起。”
“多谢王爷体恤。”
夏宗泽离开了衙门待客房,大步朝后院而走,走到半道上,遇到了忙碌的范先生,“先生,还在忙?”
范先生回道:“还有些公文要处理。”
“没人帮衬你吗?”
范先生摇头,“这些都是王爷和太子殿下的信件,我没敢让人随意动。”
“哦!”夏宗泽心想还真是个问题,突然说道,“范先生,过几天就有人帮衬你了。”
“你是说杜先生?”
“嗯,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
“那你就用用,他不懂的不会的,多调教一、二。”
范先生苦笑,“王爷,你要是让我调教一个年轻人还行,杜先生跟我年龄差不多,还真有些不便当。”
夏宗泽也感到苦闷,那些京城世家子弟,让他们经手自己和太子哥哥的事好像确实不好,果真是高不成低不就。
见夏宗泽发愁,范先生笑了,“王爷,有人用就好,老夫也省点力气,你赶紧回去睡吧。”
夏宗泽点点头回到了内院,到房间时,林怡然已经睡觉了,他暗暗笑了笑,怪不得这几天不等我就睡了,原来是怀孕了。
苏小兰轻轻上前,叫道,“王爷,夫人给你留了夜宵,要不要吃点?”
“做了什么?”
“夫人说夏天热,给你弄了些仙草冻,还有排骨冬瓜盅。”
排骨冬瓜知道,可这仙草冻是什么,夏宗泽好奇的出了内室,到了厢房,看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它就是仙草冻?”
“是,王爷,非常清凉爽口。”
黑滋滋的,夏宗泽有点不习惯,不过只要是小妻子做的东西,他都吃,伸手拿了勺子舀了一个送到嘴里,果真如说的那样,又滑又爽口,还真不能以貌取食,哈哈!
吃饱喝足,又洗漱一番,终于坐到了床上,静静的深夜里,墙上、桌上,各有一小盏灯没有灭掉,朦胧的灯光里,他半趴在床上,笑眯眯的盯着睡眠中的小妻子。
真美,他感叹了一句。
要是林怡然听到这话,一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可惜现在睡着了,夏宗泽又没说出口,她肯定听不到这两个字了。
也许,就如她曾说过的那样,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蝉鸣、蛙啼、虫叫……这些美妙的合奏曲听在夏宗泽的耳朵里,仿佛天赖之音,多美妙!他伸手理了理小妻子粘在额头的乱发,转身从桌几上拿了一个布巾,轻轻的为小妻子拭去了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在擦汗的过程中,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儿子不会像小妻子一样,是个黑小子吧。
哎哟喂,王爷大人,你的思绪这是飘到哪儿去了,咋会想到黑儿子呢?
宁王爷说道,我这不是想起第一次见到然儿的情景了嘛,那时,她好像也是这样躺着,只是那时躺在路头,又黑又干又瘦,简直惨不忍睹,我都懒得看过去。
夏宗泽像是不放心什么似的,端了桌上的铜盏,把灯端靠近了林怡然,仔细看看还不够,还伸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又白又嫩又滑,我的儿子出来后,肯定不会黑的,松了口气般,把灯放回原处。
哎呀娘呀,这心操得可……
天气炎热,林怡然睡衣领口拉得有点低,不仅长而优美的脖颈露在夏宗泽眼前,两只大白馒头也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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