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告诉你,整个吴国上下都知道桑老将军为了八十岁老母变节投降了。”
“呵呵……”桑甚和冷笑几声,“我早就该想到,你为何特意去苏城劫了我老母来,你终于得逞了。”
夏宗泽和范先生听到这话,相互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后,都抬眉看向桑甚和。
范先生连忙问道,“桑将军这是答应为归顺大宁国了?”
“儿子,老母都在你们手中,我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夏宗泽微露笑意,“桑老将军,宁国会让你归得其所,归得所值。”
桑甚和摇了摇头,“我已经六十岁的人了,上不上战场已经无所谓了,希望王爷善待我儿子。”
“桑小将军惊才绝艳,是个不需要我善待就能闯出一片天之人,将军太低估你的儿子了。”
“年纪轻轻不懂得低头退缩罢了。”
“多少人有才气没胆魄,又有多少人有胆量,却如莽夫,令郎又胆有识,让人钦佩。”
不管对方的话有多少水分,被夸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桑老将军再不经意,内心还是高兴的,面上却不显,“听说吴王爷登位了?”
夏宗泽点头。
桑老将军叹了口气,“吴国上下没得消停了。”
“可直到现在,吴国上下很安静,没有吴王出兵的消息。”
桑老将军冷笑:“宁王爷,你怎么不说,你切断了吴王爷的漕运?”
夏宗泽微微一笑,“桑老将军什么都明白。”
“宁王爷,你我都是统兵打仗的最高将领,难道还不懂这个?”
夏宗泽笑了,“不瞒老将军,我准备用三年时间拿下吴国,可自从好战的吴王爷登基,我的战期可以缩短到一年半。”
看着自信而张扬的夏宗泽,桑老将军能说什么呢?没有实力的战争,并不能保家卫国,却更能加速国家的消亡。
桑老将军投降的事通知到吴国降兵时,桑小将军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在自己心目中,父亲不仅仅是父亲,还是一个伟大的将军,他一生从戎,历经生死无数,是自己心中最神圣的英雄。
一个英雄投降了,他还是英雄吗?
答案不言而喻。
狱卒可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对着大狱里的军卒们说,“各位,你们被释放了,你们将被我军收编,赶紧到大校场结合,那里会通知你们具体收编在何营、何队。”
降卒们呆愣了一下,有人拔脚就朝大狱外面走去。
“二楞子,你干嘛去?”
“去大校场看看自己收在何营、何队?”
“你当判军?”
二楞子可不管,嘿嘿一笑,“我听说宁国军队一日三餐,还有饷银拿,我早就想投奔了。”说完高兴的转身就走。
“呃……”众人默然,想起自己不仅一天只能吃一顿,还要被宁国人押去修路、通河道,苦不堪言,既然同样都是干活,为何不能像宁国军卒们一样,吃三顿饭,还拿银子。
“我去!”
“我也去!”
……
有人带头,专门关押降军的营地、大狱,没多久就空了,他们都去了大校场,开始自己新的军人生涯。
狱卒看着最后一个未动的人,既不催,也不说话,自顾自离开了大狱。
看着空空荡荡的大狱,桑敏俊如傻了一般,一直站着不动,怎么会这样,至少应当会有一些有气节的人吧!
可是……
年轻的小将军发疯似的跑出了常县县衙大狱,跑到大街上,他被大街上的景象惊住了,如果不是低矮的铺子,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繁华京都。
小小的常县大街,纵横四个主街道,呈一个井字状,曾经空荡稀疏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接踵磨肩,铺子前面的招幌不在破旧,崭新的在风中飘扬。
桑敏俊木呆呆的走着,穿过涌动的人群,感到一阵恍乎。
“小哥,要不要来个寒瓜,这曾经可是王宫贡品。”小贩得意的叫唤。
寒瓜?自己曾经跟父亲去王宫赴宴吃过,太久了,都忘记它是什么味道了,他刚想掏银子买一个,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荷包,摇了摇头。
小商贩也不生气,挑着担子继续沿街叫卖:“清咧咧的寒瓜,当贡品的寒瓜哟,大家快来偿偿鲜哟……”
桑敏俊叹了口气,感觉肚子空得慌,可是身边周围尽是小贩们的叫卖声,“凉面哟,解饿又解喝哟,又好吃……”
“糖水卖了,糖水卖了……”
“新鲜的鸡蛋卖了……
……
叫卖声彼此起伏,络绝不绝。
从后面跟上来的小僮叫道,“公子,公子……”
桑敏俊转头看向身后。
“公子,我们家院子在前面果仁巷第二家。”
桑敏俊面上目无表情,“是宁王给的吗?”
小僮扁了扁嘴,回道,“听说宁王爷把果仁巷两边的房子都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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