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嘴巴上说要隆重迎接儿子,行动上并没有多少特别,宁太子又不在朝,宁国朝庭几乎就是真空状态,那么为何这些官员都来迎接呢?
难道真是慎怕战神之名?
对于朝中很多官来说,骁勇善战的王爷固然厉害,可是他们更惧怕他手中的军权;其二,夏宗泽跟其他武将不同,不仅手握军权,还在他所横扫过的地方,培养了数位文官,这些官员政绩斐然,官运亨通,不仅让他们眼红,更让他们无隙可插,竟没有机会,于是他们都想紧紧抱住这棵大树,以期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
在这种情况下,专管朝廷庆贺礼赞之事的鸿胪寺卿许大人,根本没费什么周折就聚齐了迎接队伍,而且队伍之壮观超过所料。
现在用‘权倾朝野’来形容夏宗泽也不为过。
文国公站在人群中,内心滋味跟别人还不同,昔日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两个侄子,权势越大越巩固,他发现自己的日子越难过,倒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情形的呢?他一直在想。
位置站在靠前,文国公还看到了生在外面的宁王室长孙——夏蕴和,果然是夏家的种,都生的雌雄莫辨。
不知为何,他仿佛看到了这孩子被两个侄子抢夺的画面,那场景……
“文公国……”
“呃……”文国公惊醒过来。
“文公国礼毕了。”许大人低声耳语道。
失态的文国公很快恢复如常,笑呵呵的对侄子说道:“子韬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不容易啊,终于回来可以安定了。”
夏宗泽轻轻一笑,并未接他的话。
文国公仿若不觉,继续说道:“这是我的侄孙?”
夏宗泽轻轻点头,“是,舅舅。”
“哈哈……”文国公高兴的从袖袋中掏出一个上等羊脂玉牌,伸手要给小白挂上,李嬷嬷连忙上前,平举起双手,要接过来。
文国公顿住手,“子韬,舅舅想亲自给小侄孙带上。”
夏宗泽微微笑道:“舅舅,小白还小,怕是压不住这么贵重的礼物,侄儿还是先带为收下,等他大一些再戴。”
“好吧。”文国公脸色青了一下后,又恢复如常。
夏宗泽对许大人说道:“大人,时辰不早了,还请打典进城。”
“是,王爷,下官这就去。”
不一会儿,夏宗泽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城了,到了城内,又是一阵热闹,主街道上,站满了迎接的平民百姓,他们既兴奋又好奇。
兴奋,这天下竟被我们宁国夺下了,而夺天下的就是俊美无双的三王爷啊,功臣,大大的功臣啊!
好奇的是,听说王爷带着儿子进城,他们都想看看小王爷是不是跟王爷一样举双无关。
“来了,来了……”忽然人群中有人兴奋的叫道。
“你们看,穿着战袍的王爷,手里抱着个娃娃,多亲和啊!”
“是啊,听说这小娃子陪着他父亲东征南战,好生厉害呢。”
“天啊,那我们应当叫他叫小将军才对!”
“哈哈……对,叫他小将军……”
“真是上阵父子兵啊,果然厉害……”
坐在马车里,林怡然听到这些话,嘴角抽了又抽,亏得这些人能说得出来,是不是再来两句,小白左手拿刀,右手拿枪,一双手杀一对,妈呀,想想都觉得恐怖。
小白可听不懂这些,老子坐在威风凛凛的老白身上,他坐在威风凛凛的父亲怀里,一样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哇,你们瞧,这小娃儿将军多威风。”
“是啊,我看到了,太威风了。”
……
原本准备中午到王府吃午饭,结果在大街上被热情的民众围观,一直到未时末,相当于现代下午三点才到家。
林怡然倒也罢了,马车内能偷偷拿两个小点心垫垫肚子,可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父子俩可就惨了,而且为了保持仪态,一直端着身子,饿得连肚子都不能摸。
夏宗泽是大人,而且是常年打突袭战的将军,能耐饿,可怜的小白没有饿过呀,真是……
等到王府时,可怜的小白,已经吮自己的手指头了。
李嬷嬷赶紧让人热羊奶,连厨房都没有到,就在王府正门门房里,用小泥炉热好了,赶紧喂他喝了两小碗。
还要喝,被林怡然阻止了,“不能再喝了,小心撑着,等一下喝粥。”
“不要,我要吃肉肉。”
夏宝怡进了王府未见小白,先闻其声。
夏宗泽站在门口等儿子,见侄女来了,惊喜的叫道:“宝怡……”
“三叔——”夏宝怡规规矩矩给夏宗泽行了一礼。
“莫要多礼。”夏宗泽扶起侄女,“快过来见见你弟弟小白。”
“我就是来见小白的,他在哪里?”夏宝怡兴奋的叫道。
“饿了,真在喝奶。”
夏宝怡问道:“你们是不是才从大街上回来?”
夏宗泽点头。
夏宝怡笑道:“我就知道,要不是大街被三叔堵住了,我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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