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不过下一些睡眠散软肢骨之类的药,那也没有渴死事大!
谢眸伸手去倒茶,一双滚烫的小手按到了她的手上。
“眸儿……”沈月担忧的朝她摇了摇头。
沈月脸色微红,手心滚烫,瞧着确有发热的症状。
谢眸安慰她没事,而后又关切道:“你发烧了吧?等下真要找个医馆好好瞧瞧。”
听闻此言,沈辰立即对身后一名守卫道:“我妹妹病了,劳烦请你家主子快些出来,有什么事快些谈,我需要去请大夫。”
那守卫眼睛就像长在头顶上,下巴快要顶破屋顶,颐指气使的哼声:“我们主子忙得很,此时还在外面,你们且慢慢等吧。”
恰在这时,战秋狂要的酒端了上来。
他冷哼着去倒酒,顺手递过酒碗拦下了想要掏银子贿赂守卫的沈辰。
“辰老弟,先喝酒。”
“秋狂……”
“这酒可是难得绝品佳酿,错过可是要后悔的。”
“现如今这个情况我怎么喝的下去?”
沈辰急得一身汗,谢眸立刻翻出手帕递了过去。
战秋狂给自己倒了碗酒,轻咂一口,道:“到了眼下这个情况想出去也难,谁知请咱们来的是哪路神仙?可他既然能在咱们才踏入城门就把咱们请走,想必对咱们动态行踪是了如指掌的。他不来不是他不急,是他必须不能急。”
陆海生问:“为何?”
战秋狂低头将碗内酒一口饮尽,仰头大笑:“谈条件若太快将底牌亮出来,还怎么谈?”
无论如何,此人在城门口接引他们,必定是荣王默许了的。
或是他根本不担心荣王怪罪。
金陵城内不忌惮荣王的恐怕太少。不是胡堃还能是谁?
但谢眸也明白,朝野与江湖虽为看似分离的两个个体,实则私下里也是暗潮汹涌、牵绊制衡。荣王有几方不愿得罪甚至想要攀交的江湖势力,这也属正常。
金陵城内,哪方江湖势力能有这等殊荣?能让荣王将才归附于己的百里城怠慢冷落?
谢眸望了眼战秋狂,他依旧云淡风轻在喝酒,灰色眼底暗如夜潮。
假若真如陆海生所说谢刃霜也在金陵,那沈书明呢?
谢眸淡饮下一杯茶还在思索,身旁的沈月突然歪倒在她身上,热乎乎的身体满是浸湿的汗水,汗水打湿薄衣贴在谢眸胳膊上。沈月开合着唇,哆嗦着抖出几个字:“小心……有……”
谢眸还没反应过来,一侧的沈辰一把揪起沈月拉到怀里,与此同时战秋狂翻脚踹开长桌,抽刀而出挡至头顶。
不知何时二层小楼各个房内自窗外悄无声息的潜进数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几人无声开了门,再将守在楼上的守卫们挨个抹了脖子。
几个黑衣者同时跃下袭来,无声无息却杀气凝重,铿锵兵刃相接声不绝于耳。
早在头顶跃下来那几人之时,酒馆的大门也被人以外力踹开,涌进数十人,那方长桌正撞在迎面攻击来的一名黑衣人腹部。
接引他们入城的那个男子倒在门外血泊里,脸上已没有了那副挂着面具般的假笑。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胆敢在金陵城大开杀戒?
谢眸惊异的同时发现这十多个黑衣人训练有素,出招连声都不发,空中只有流窜着的剑气声与撞击声,更像一场无声哑剧。
门口两个黑衣人手中大掌一挥,酒馆大门倏然撞上关紧,而后两三下自门内落了锁。
沈月被关放远拽了过去,已经吓晕在他怀里。
陆海生迎面截下劈头而来的一柄长剑,剑身直逼不放,眼看就要戳到他的脖子。
铿然声响,晨省剑挑开长剑,银光乍现。
陆海生瞪圆双眼,像是被吓到,而后突然大叫一声:“是青蓬阁!”
谢眸猛然回头。
陆海生继续龇牙咧嘴的喊:“我看到了,剑身上刻了青蓬阁的图案!是青蓬阁的人!”
红色刀光闪过,鲜热的血飞起半尺。
战秋狂挑开眼前被砍死之人手里的剑,狠狠扔下啐了口:“青蓬阁什么时候涉足关内之事还大开杀戒起来?若只是为了本秘笈,不如去城外找百里夏烈,在我这里你们是讨不到好处的。”
显然,这不是微秘笈而来,而是为沈月。
谢眸联想到申楚眠,不禁低声嘀咕了句:“难不成是那位申姑娘……”
战秋狂冷哼:“她早被青蓬阁除了名,支使不动这些人的。”
他们几人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二楼一阵窸窣的响,瞧去才见又有数名黑衣人翻窗而进,手中端着小型弓.弩,正对准楼下大厅中央。
沈辰咬了咬牙,暗自抽了下肩膀伤处那条绷带的结口。
沈月歪倒在关放远怀中,纵然是昏迷中也是喘息声急促不安。关放远一双眸子冰冷,锐利如剑紧盯着楼上。
陆海生的声调带着哭腔:“咱们今天不会交待在这儿吧?”
谢眸眼波微沉。
难道荣王结盟的势力居然是青蓬阁?!
可.荣王要的人,他们又为何要置于死地?这讲不通啊!
战秋狂抓起桌上酒坛,以酒浇刃,冲开了秋楚刀上斑斑血迹,再执起坛子痛饮,佳酿顺着嘴角溢出,淌下滚动的喉结处,淌进领口胸口。他忽而一把扔了坛子,酒坛“哗啦”声坠地摔裂,长刀“嗵”地一声击入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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