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说他记得辛苍的大儿子辛明明也是死于屠昀司手中,猛然察觉不妥,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辛苍的语气中带了些无奈:“无非是些陈年旧事的恩怨罢了……”
他幽幽的叹着气,下面的人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了。
不多时有人在下面情绪激荡的吼道:“辛堂主您放心,今日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不会让那个屠昀司得逞的!”
一人说罢,就又有第二个人接话:“就是!有谁不知屠昀司练了那功,不过三年时间,武功进步速度邪速,这些年仗着自己有邪门歪道的功夫傍身横行霸道!”
谢尔不禁有些惊讶。就连陆海生也震惊的张大了嘴。
且不说苍然堂与铩羽门是什么旧怨深仇,往事谁对谁错,就“横行霸道”这一条,是哪来的呢?
虽然他害谢眸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除此之外,也没听说他做过其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气愤如谢尔,此刻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怎么?难道在场的人都跟屠昀司有仇?屠昀司也杀过他们的妹妹?
辛苍不过就是叹了口气,也许往事错误的根源在他也说不定呢,这些人是吃人的嘴短怎么地?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的群起而攻之了呢?
有一个两个人开了口,就有三个四个。
“我听说屠昀司练的那个邪门功夫叫‘孤煞’,是家传的秘功,内功心法与剑法相辅相成的一套。”
“你知道为何叫‘孤煞’吗?闻说练了此功就不能……屠昀司原本的夫人小妾都被他赶走了。”
“不能什么?你说清楚啊。”
“哎呦你傻吗?就是不能那个呀。男人啊……唉,为了这邪功,值得吗?”
越说越离谱,谢尔眉头拧成化不开的结,握着剑的手徒然紧了又紧。
她是与屠昀司有着仇恨不错,却也不喜欢听这些混蛋们在背后以讹传讹说些诋毁人的浑话。
在谢尔看来,眼前的这群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比屠昀司还要可恨。
陆海生也听得咬牙切齿,他本来就是心性单纯眼里不容砂子的性格,此刻便愤恨的对着谢尔道:“反正屠昀司还没来又听不到,真的到了恐怕他们也不敢说了。”
谢尔突然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他没来?也许他就混在这些人当中!”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洪亮,比方才陆海生的声音高了不止一倍,陆海生浑身一震,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寂静无声。
打不过就卖卖嘴上的便宜呗,反正说闲话不要钱。
辛苍的目光在谢尔身上转了转,继而柔声道:“想必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艳容双剑’了吧?”
辛凝凝侧了侧头,上下打量起谢尔。恍惚忆起这就是那日跟她打马走了个罩面的女子。
谢尔也不出列,只是站在原地,提了些内力回道:“正是。”
她没讲什么“承蒙江湖上的豪杰前辈们看得起我”、“此称号不过是行走江湖时别人冠以的美名”之类的客套话,直接简单扼要的回了出去。
她懒得跟眼前的这群人多废一句话。
辛凝凝突然笑了一声:“不愧是名满天下的艳容女侠呀,说话就是有底气。”
谢尔冷冷的抬眼望了她一眼。
谢尔本就生的明艳动人,她不笑的时候反而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辛凝凝一下就泄了气,慌忙将头转到了别处不敢跟她对视。
辛苍垂了垂头,将衣袖上一根发丝掸掉,道:“江湖人都知道,谢女侠与屠昀司有深仇大恨,三年前屠昀司杀害了谢女侠的小妹,这之后屠昀司就消失了,还闭门练起了邪功,想必就是防止谢女侠与春晖剑侠谢大侠寻仇吧?”
谢尔冷声道:“杀他,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还用不着劳烦我爷爷动手。”
“好!谢女侠有胆色!”
辛苍笑得恭维,谢尔神色漠然。
她打从心底不喜欢苍然堂这些人,如果要对付屠昀司,她想自己动手,并不想跟辛苍联手。
辛苍心中想的却是拉拢谢尔。
只可惜谢刃霜没有一道来,不然今日肯定胜算更大。
柳饮雪忽地轻笑一声,风情万种的眼角都带着笑意。
陆海生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在场的人又开始议论起谢尔,有几人甚至拿谢尔与辛凝凝比较,比谁更美一些。
柳饮雪就借着众人混乱之际,对陆海生道:“本来以为谢姑娘倚仗自己倾世美貌嚣张跋扈横行江湖,今日才知,原来是谢姑娘的真性情。”
谢尔微微回了身子,柳饮雪对着她行了个礼,诚恳道:“谢姑娘宠辱不惊,芒寒色正,柳某佩服。”
柳饮雪这番话说的极其真诚,谢尔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转过身微微颔首。
转耳就听到众人对她众说纷纭,那股火差点窜到脑顶。
柳饮雪道:“不知谢姑娘的名字是哪个字?”
谢尔虽然诧异他为何问这个,却还是回道:“尔虞我诈的尔。”
柳饮雪道:“我还以为是口耳鼻舌的那个耳,不过无妨。”
谢尔自鼻子里喷出一口浊气,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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