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错。”
谢辰皱眉看着她。“相思,你以前不这么说话的。”
沈容染轻笑,颔首低眉,轻声说:“皇上也说了,那是以前。”
以前相思多善良啊,现在跟在毒缸里浸过似的,唯有心头一点红放着谢烨,其他部分都是黑的。
谢辰甩了甩衣袖,抬脚离开。
跟这个女人多待一刻,他能折寿一年。
于美人,景婕妤,杜妃,芳嫔,方美人。
谢辰御脚一抬,朝着方美人的晗秋院去了。
“母妃,捉兔子。”午膳过后,小胖子迈着短腿跑到她面前扯住她袖子,兴奋地看着她。
沈容染牵起他的手。“好,捉兔子。
行宫依山而建,草木众多,兔子,小狐狸一些野生的动物也能偶尔见到。
小胖子迈着腿短在花园里折腾得开心,一个花丛一个花丛吧嗒开的找兔子。
“母妃,这个没有。”
“这个也没有。”
小胖子回头朝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的沈容染喊道。沈容染偏头道身边的红杏绿翘绿湖说,“去帮他找找。”
“是。”
“奴才参见玉姝贵妃娘娘。”一个眼生的奴才走到她面前。
“你是哪个宫的,何事?”
那人说:“回娘娘话,奴才晗秋院的,越王要奴才告诉娘娘,皇上想在晗秋院过夜,请您去拦拦。”
沈容染嗤笑一声,嘲讽道:“他怎么不自己拦着。”
那奴才不卑不亢。“娘娘玩笑了,越王怎么敢管皇上后宫之事。”
这估摸着是越王的心腹了,派在方柔柔身边,看着守着生怕出一点点事。
呵,半只脚都踏着谢辰脸上了,还说不敢管后宫的事。
“知道了。”沈容染摆了摆手,意示他快走。
撑着下巴脑袋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想到个合适的请人由头。
“母妃,抓到了。”小胖子拎着一个纯白兔子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递给了她。
沈容染将兔子抱在怀中,轻轻地顺毛。
“养着它?”
“不要了。”小胖子摇头,“它见不到爹娘会伤心的,孩儿就抓着它玩玩,待会就放生了。”
“真乖。”
“母妃为何不要孩儿?”小胖子看着她,突然发问。
问得沈容染迷茫,这孩子说的母妃是宜妃,还是她?
“你说宜妃?”
小胖子蹲在沈容染面前,头放在她膝盖下,闷闷说。“不是的,母妃,孩儿知道,你是孩儿的生母。”
沈容染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父皇告诉孩儿的。”
谢辰。
谢辰竟然告诉这孩子,她不要他。
沈容染问他,“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小胖子摇头,“没有了。”
“母妃没有不要你。”沈容染摸着这孩子的头发,柔声对他说,“母妃只是拜托宜妃娘娘照顾你。”
小胖子不解。“为什么母妃不自己照顾我?”
“母妃怕自己照顾不了你。”沈容染低声回答她,思绪却飘的很远,飘到温将军得胜的消息传回皇城的那一年。
“相思,歆贵妃被赐协理六宫之权了。”那时她在宫里养胎,景相宜过来看她,灵动的双眸写满了埋怨。
“怎么这么突然?”
景相宜低声抱怨,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服。“她有个好兄长,打了胜仗回来,她自然水涨船高。”
“胜仗?什么胜仗?”相思好奇地问她,谢辰向来不与她说朝野的事,她没有母族,又在养胎,消息闭塞。
“温将军一路直破御容国的王城,好生勇猛。”自古美人钦佩英雄。景相宜说的眉飞色舞,相思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满脑子只余下一个御容国。
这世上还有两个御容国吗?
“玉姝姐姐。”相宜走了,温雅歆来了。
“你来做什么?”
一朝晋封,温雅歆笑容满面,温婉的皮子下面全是嘚瑟。“妹妹来看望姐姐。顺便拜谢姐姐的恩情。”
“我不知道我对你有什么恩情。”
“多亏了姐姐母国,妹妹和兄长才能平步青云。妹妹记着姐姐的大恩情。”
“啊~”
茶盏自相思手中掷出,直中温雅歆额头,鲜红的血液淌下,和相思布满血丝的眼睛同色。
相思一直再等,等谢辰来看看她。等到的却是一纸圣喻,禁足。
七年的情分。
折子上了一封又一封。
换不来,他来见她一面。
帝王的爱,终是到了时限,无论曾经多么浓烈,如今悉数消失。
相思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谢辰。
景相宜时常来星河宫看她,同她讲宫中的趣事解闷,其中有不少关于温雅歆。
比如皇上赏赐了歆贵妃什么稀世珍宝,皇上带着歆贵妃出宫省亲,皇上亲自教导二皇子写字,二皇子写的极好。
相思只做趣事听听,心如死灰,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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