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说,“越王妃早逝,碍于王妃的身份,至少三年,王爷不会续弦。王府中还没有侧妃,小姐若被王爷看中,进府就是当家人。不知小姐愿不愿意认本官做义父,日后进府我就是你的娘家人。”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我爹打死你。
沈容染淡笑,“大人这些话说的未免太早了。大人又岂知越王一定会要我,又岂知我面纱之下,不是一张无盐之貌?”
“实不相瞒,小姐您眉宇之间与已故的越王妃有些许画像,今日越王一见你的画像就特别伤心。”
伤心?
难不成唐知越喜欢她?
不,这不可能。
巡抚大人说,“小姐,日后进了王府,你还是需要一个靠山,好好考虑我的话吧。”
沈容染点了点头。
“兰釉。”沈容染一进自己院子就把兰釉拉到房间,问,“如果越王知道我是谁?他会如何?”
兰釉恐怖地说,“会让他摆在祠堂内的王妃的牌位变成一座货真价实的。”
“他会不会引而不发?故意同我虚以委蛇?”
兰釉一脸看神经地表情看着她,好吧,她知道答案了。
兰釉小声说,“越王连皇上赐宴都敢说不合胃口。”
那还真是坦诚。
“我和越王熟吗?”
“越王自小在漠北军营长大,同小姐并不相熟。”
漠北军营?
这白净的样子,是做军师吧。
沈容染拍了拍软塌,要兰釉坐下,说,“你和我说说越王吧?”
“越王是圣上的第七子,已故的纯慧皇贵妃所出,外家是将门风家。越王三岁那年,钦天监算出他冲撞了当今圣上,圣上便将他送往漠北军营,随着风将军长大,年前同小姐议亲才回京。”
“越王在军营长大?不会武?”就算是跟木头,在军营呆了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一点吧。
兰釉点头,说,“越王先天不足,身体瘦弱,不宜学武。”
“知道了。”
沈容染泡了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下,暂时把住在旁边院子的天潢贵胄抛到脑后。
天潢贵胄此时却没睡,对小厮说,“去把那写着宁湾喜恶的纸拿来给我瞧瞧。”
小厮依言把纸递给自家王爷,看着他笑得十分之阴险。
“小姐,小姐快醒醒。”
“干嘛啊?”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今天这是怎么呢?
“越王爷请您去用早膳。”
沈容染一脸烦躁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任兰釉给她快速编了个发髻。
“小姐面纱。”兰釉拉住一脚快踏出房间的沈容染,替她把面纱带上。
为了避免事端,宁湾的真容除了兰釉和钟叔这两个王府带来的人,是没人见过的。
第268章 水中月04
沈容染带着面纱进了唐知越的别院,柔声细语地给他请安,“见过王爷。”
兰釉低着头站在她身后,觉得自家小姐这般压抑天性着实憋屈。
“小姐,不必多礼,请坐吧。”唐知越笑道。
小厮立在越王身后,嘴就没有合拢过,何时见过自家主子对人这么温柔。
别看他长了一张温柔人的脸,眼神扫视过去漠北军营最壮的士兵都怕。
沈容染坐下,在唐知越的目光意识下拿起筷子,一时竟有些落不下去。
一大早的,这人竟然吃饭?
沈容染夹了一筷子青菜在碗中,慢慢地吃起来。
一双筷子伸了过来,唐知越给了夹了一条竹笋。沈容染笑了笑,掀起面纱,即将放进口中。
兰釉匆忙出声唤她,“小姐。”
沈容染放下筷子,疑惑地回头。
兰釉说:“大夫说您最近不能吃竹笋,对您脸上的东西无益。”
沈容染点了点头,将竹笋丢在桌上,对唐知越笑道,“抱歉,王爷,我忘了。”
唐知越不在意一笑,又给她夹了一块茄子。沈容染坦然吃下。
兰釉站在后面看着桌上的菜,狐疑地偷瞄了唐知越一眼,安静地低着头。
唐知越又给她夹了一块鸭肉,沈容染眼眸弯弯地朝他说,“王爷,您自己用吧,不必帮我。”
唐知越看着沈容染把那鸭肉夹到一边,一顿饭吃完都没有碰一下。
饭后,唐知越说,“昨日得了一柄琵琶,不知小姐可善琵琶?”
“略懂。”沈容染一想就觉得宁湾应该不会琵琶,估计敲个水杯都敲不出调子来。
小厮递上一柄琵琶,沈容染接过,材质极好,划过琴弦,音色极为清亮。
沈容染抬眸看向唐知越,“王爷想听什么曲子?”
唐知越说,“本王是粗人,小姐随意吧。”
沈容染颔首,弹了一曲小调,小调是前世沈熙洵为《百世繁华》做的插曲,沈容染极其喜欢,在家时经常和白逸辰琵琶吉他合奏。
一曲终了,唐知越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沈容染唤了他一声,他笑道,“小姐的琵琶声和本王亡妻竟有几分相似?”
宁湾竟然会弹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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