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实后边跪着的三人一听这话,腿都软了下去,只能任由旁的阴阳师将他们拖了出去。
云实面色阴沉,站起来时怨恨地看了一眼彼岸,便跟着阴阳师退了下去。
等众人散尽之后,箭木颇有玩味地对彼岸道:“他前几日在殿上还帮你证明清白,也算对你有恩,怎么如今你为何反下杀手了?”
“我本来就是清白的,无需他来证明,又何谈恩情?就算有恩,我已经请大夫帮他治过了,恩已经还了。” 彼岸冷笑一声,“再说此人不过是见风使舵,借机向我示好罢了,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
箭木温温一笑,“可你的徒弟不是很喜欢她吗?这样做就不怕伤了你徒弟的心?”
“本座一直以为能够排在十大高手之首的人肯定是位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的人,没有想到你还关心起这些儿女情来了?”彼岸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缕讥笑,“雪彤是不是喜欢云实本座不知道,但是如果让本座发现她有一丁点喜欢,那云实就真的死定了,没有办法,殿中规矩森严,不许阴阳师动情,否则杀无赦,为了保护雪彤,只能委屈他们了。”
“……”
雪彤等了一日都未见云实回来,心中焦虑万分,在寝宫里来回踱步,正打算出去找师父打听情况时,彼岸却阴着脸走了进来。
“师父!”雪彤立即迎了过去,拉着彼岸的袖子问,“云大叔呢?雪彤听说他已经回殿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看到人呢?”
彼岸黛眉微敛,拉着雪彤的小手安抚道:“他是回来了,可是由于没有完成任务,现在被打入了水牢。”
“什么?”雪彤吓得脸色一白,她知道殿主还没有回殿,下此命令者肯定是师父了,“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完成任务回来也是死罪,这是规矩,要不是殿主出去了,他现在已经死了。”
“可是……”雪彤正欲替云大叔求情,突然瞧见师父朝她使了个眼色,雪彤立即猜到门外肯定有人偷听,将下下半句话给生生地咽了下去。
彼岸接着雪彤的话冷冷地道:“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敢替他求情,他会死得更快。”
雪彤立即配合地道:“师父,您误会了,徒儿不是替云大叔求情。”
“那你想说什么?”
“徒儿想说您别生气了,我做了麻婆豆腐,您快尝尝。”
“正好,我也饿了!”彼岸故作解气地走到案前,闷闷地吃了起来,雪彤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师父吃。
过了好一会儿,彼岸将一碗豆腐吃完了,外面偷听的人才悄悄离去,此时雪彤坐下来小声地问原由,彼岸才将楚淮睿计划的经过告诉她。
原来楚淮睿为了消除殿主对云实的顾虑,又想除掉卓昭卿这颗毒瘤,特想出来的一石二鸟之计。
那日裴江在卓府是楚淮睿写信给煜王,让其借机找人怂恿卓昭卿邀请裴江去卓府做客,这裴江虽为京卫千户,可与霍氏一党走得极近,御史大人邀约,他岂有不付之的道理?
所以裴江为什么会去卓府,殿主就算想查也绝对不会猜到云实的头上,然后云实便算准时机,只等巡城的京卫刚好经过卓府门口时便偷袭,这样一来,肯定会惊动京卫,事情便越闹越大了。
御史一职年俸二百五十两,而卓昭卿家里居然藏着整整八箱珠宝,皆是价值连城,着实与实际收入相差甚远,更何况京卫司一直与霍氏一派有瓜葛,如今瞧见卓昭卿露出了小辫子,便狠狠地抓住不放,立即派人去请了煜王,煜王知道后将此事详述给皇帝,皇帝知道后震怒,立即派霍阁老去调查此事。
这霍铿本与卓昭卿瀣泄一气,只是苦于此事已曝光,不好再隐瞒下去,便清点了卓昭卿的家财,留下一部分给自己,将一大部分上缴国库,至于卓昭卿的供词,那是自然不能直接承上去的,于是霍铿派儿子霍应楼写了一份似供词,目的就是把霍氏一派从中抹去。
故此,卓昭卿一案死的只是卓昭卿而已,牵连人等一应逃过了罪责。
其实云实直接杀掉卓昭卿照样能够替朝廷除害,而且还省了诸多的麻烦,回殿也好复命。楚淮睿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借助京卫之手将卓昭卿的罪行昭告天下,成为世人唾骂的贪官,这样比简单地杀了他更有意义。
竟然楚淮睿敢这么做,自然也想出了应对之策,他知道殿主向来疑心重,又刚刚失去了两员大将,如今彼岸假装又要如此急切地要杀另外一员大将,肯定又会引起他的疑心,这箭木跟随殿主年日已久,自然以殿主马首是瞻,如今又在监视彼岸的一举一动,不管彼岸做出如何的抉择,箭木都不会让彼岸如意。
如果彼岸起初就要力保云实,那么云实就真的在劫难逃了,所以彼岸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
故,彼岸事后为了确保楚淮睿所料是否准确,受伤的云实是否真的没有到了水牢之中,便寻了个还需要向云实详问一些任务的借口,亲自去了水牢,结果发现云实果真被箭木偷偷地转移到地牢去了,彼岸表面装作很愤怒,实则内心乐开了花。
☆、受伤
云实身上的伤口还算轻微,即便不进行特殊的处理,也在慢慢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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