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帝每缝冬至这日都会宴请群臣及其家眷庆贺,朝臣们亦会呈递贺表恭祝一年辛劳。
朱翕见皇帝中秋之时瞧见楚淮睿挺高兴的,便邀请了他一起赴宴。
殿中歌舞升平,案前酒水珍馐应接不暇,虽然眼前的众大臣楚淮睿大多熟悉,但如今已非官职,作为平民身份参加宫宴肯定会引来侧目,故他缩在角落一角里尽量不出现在大众视野。
可是即便他如何的想要低调,眼尖的叶珂便一眼瞧中了这个文质彬彬的俊书生,见其谈吐不凡便多看了几眼。
回到家的叶小姐至此茶饭不思,脑海里整日都是楚淮睿的影子,三日后她终于鼓起勇气亲自登门拜访了煜王府。
朱翕与叶大学士来往甚少,如今见其女突然登门便大感意外,一问缘由知是来寻楚先生的,说有一局棋其至今不会解,特来向楚先生讨教。
于是朱翕命人找来楚淮睿于问月楼中,两人会了面,叶小姐的嫌嫌有礼,仪态万方倒让楚淮睿对富家千金稍稍有些改观,毕竟他已经被吴千蕊荼毒不轻了。
为了不辜负叶小姐求解的心思,他便陪着她下了一局棋,期间两人偶有聊到一些人生见解,楚淮睿发觉这叶小姐人不但漂亮,而且心思也极其的漂亮,不禁又对她刮目了三分,两人那是越聊越投机,大到人生哲理,小到芝麻绿豆,无一不聊。
后来又有几次,叶珂都是亲自登门拜访,依旧是请楚淮睿为其解惑,楚淮睿有成人之美之心,都一一允答了下来。
彼岸听后为楚淮睿的长相喟叹了一把,十足的妖颜祸水,走到哪里都要祸害一片无知的少女,虽然长相是爹娘给的便不算他的错,可出去祸害人就是他的错了。
“很好呀,才子佳人,天生绝配!”彼岸伸手擦了擦有些冻僵的鼻尖,又裹了裹毛茸茸的斗篷。
“你吃醋了?”楚淮睿伸出手在碳盆上拷着火,一双星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彼岸斜了楚淮睿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把楚淮睿之前给她防身用的匕首在碳盆上烤了烤,然后在楚淮睿的面前晃了晃,“吃醋那倒没有,不过毁你这张脸的心倒是有了。”
彼岸说完便扑了过来,一把将楚淮睿压翻在地,拿着匕首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邪邪一笑,“等你变丑之后,那些什么蜂呀蝶呀的,自然不敢亲近你了,到时你会感谢我的。”
“你舍得吗?”楚淮睿睁着亮盈盈的目光看着身上的人。
“有何舍不得的。”彼岸勾起唇角轻轻抚了抚冰凉的脸蛋,眼中尽是调笑,“我曾经可是顶着刀疤脸过了整整二十年,早就习惯了,等过一段时间你也会习惯的。”
“可是……”楚淮睿还待继续挣扎,“可是你的脸如今好了,连疤痕都没有不是吗?”
彼岸凝眉想了想,这楚淮睿话中有话呀,于是将匕首贴近自己的脸,毫不在意地道:“那行,我先在我脸上划一刀,然后再在你脸上划一刀,这样咱们以后谁也别嫌弃谁,岂不正好。”
彼岸说完手便扬了起来。
“我错了。”楚淮睿脸色一惊,握住彼岸的手臂,求饶道:“以后叶小姐过来,我决不见她,总可以了吧?”
“那怎么行,要是让人知道你因为害怕我而拒绝见她,那别人还以为我是只母老虎呢!”彼岸朝楚淮睿翻了个白眼。
楚淮睿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把从彼岸手中将匕首抢了过来,彼岸也未反抗,看他待怎地。
楚淮睿却将匕首随手扔在了墙角。
彼岸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墙角的匕首,回过头来眯起眼睛,眼内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楚淮睿谄然一笑,抱着彼岸的双肩猛然翻了一个身,将彼岸压在了身下。
彼岸吓得脸色一白,心开始怦怦直跳,耳根燥热起来,本欲反抗,奈何因为怕冷穿得太多,身子像个球一样,软棉棉的使不上力,只能这样硬生生被他压着。
“你要干嘛?”彼岸眯着眼睛看人,这姿势着实不雅,要是此时有人闯进来,那她彼岸的名声岂不是要扫地了?
楚淮睿将脸贴着彼岸的脸,在他耳边笑道:“当然是看看你这只母老虎有多凶了。”
“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彼岸被他鼻中喷出来的热气弄得耳根一阵麻养,本能地退了退,刚刚还苍白的脸颊顿时像个红苹果一样,“有本事你放开我,让我把这些碍事的外衣脱了,咱们痛痛快快地打……”
彼岸话还未讲完嘴唇便被温热温润的东西覆上,然后又迅速地移开,就像被小鸟啄了一下,那股久违的香甜之气袭来,彼岸身子如受电击。
楚淮睿使完坏才起身,将躺着的彼岸也顺手拉了起来。
彼岸低着头,一抹绯红从耳根直蔓延到了脖子,一副羞涩之态。
楚淮睿半蹲在彼岸的膝前,抬头对上她清亮的眸子,抻手捋了捋她微微凌乱的长发,柔和地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楚淮睿不提还好,现在彼岸整张脸都红了,她想起以前在严州的时候,第一次与楚淮睿同房,当时的羞怯与害怕至今都记忆犹新,顶着别人的身子行夫妻之礼,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彼岸将头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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