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月只看了两行,整个人便忍不住要往外冲,“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韩宿云忙拉住她,“月姊姊,你等等,先确定这是真的,万一遍只是一场骗局,岂不足连你都陷入危险?吴南,我想除了这封信,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吧?”
“嗯!他还送来一块玉佩。月儿,你瞧瞧,认得这玉佩吗?”
韩晓月接过一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这是齐云哥哥随身的配饰,他一直都挂在腰上,玉佩在这里,那代表他……他真的……真的被捉了!”
她抹抹泪,从chuáng上的起玄楞,风一样地往上冲,“我要去救他,我一定要去救他!”
韩宿云见状,急忙吩咐西楼吴南:“吴南,示快跟着月姊姊去,顺便带二百名人马一同前往,记得要小心,不要伤了月姊姊或南宫大哥!”
“我知道!”
“冀园”是天波城东一座荒废很久的古宅。听说古宅的主人原本是兰陵朝中的大臣,由于得罪兰陵王,所以黯然告老辞官,最后郁郁而终,古宅也因而荒废没有人居住。
但最近不知为何,这座古宅却时常传出奇异的声响,有时候是男女嘻笑作乐的声音,有时候又是女人的哭泣声,甚至还有鞭子抽打东西的声音,听得附近百姓个个毛骨栗然,连夜搬迁。
就像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冀园古宅却传出阵阵女子哭泣的哀求声:“不要打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哈哈哈,苏映映,你心疼了是不是?你越是替他求qíng,越是心疼,我越是要折磨他!”一个男人yīn沉说道,那是纳兰德,他正挥着一条泡过盐水的皮鞭,狠狠抽打着已经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的南宫霁云。
眼着无qíng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南宫霁云身上,苏映映心痛得无以复加,她跪在地上抱着纳兰德的腿哀求:“求求你不要打了,你答应我不伤害他的,求你放过他好吗?”
纳兰德碎了一声,一脚踢开苏映映,又猛然掀起她的长发面对自己,“你要我放过他?那我要叫谁放过我的好妹妹?你知道你的旧qíng人做了什么事吗?他杀了我唯一的妹妹,他竟然杀了我最心爱的妹妹!”
苏映映不相信地摇着头,“不,不会的,齐云从来不杀女人,他杀的,都是一些漏非作歹的坏人,他不会去杀害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人!”
“是吗?他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间,看看是否真有这回事!”纳兰德用力一堆,将她推倒在南宫霁云脚边。
苏映映泪流满面,颤抖着双手抱住南宫霁云浑身是血的身子,“齐云,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
话没说完,南宫霁云便冷然点头。纵使他现在英雄落难一身伤,依然不减半分傲骨。
“没错,我是杀了纳兰卉,因为她秽乱宫廷,gān扰朝政,残害无辜,罪不可赦,所以我领皇命,亲手绞杀这个yín乱无耻的贱人。”
纳兰德闻言,登时如狂狮怒吼,手起鞭落,每一鞭都准确无误的落在南宫霁云身上,“你该死!什么叫秽乱宫廷?韩弄影女扮男装,装成太监混进宫,那才叫秽乱宫廷,你冯什么不杀了韩弄影?”
“韩皇后为文报仇,假扮太监,这是迫不得已,任何人都不会怪罪于她,况且皇上也已经饶恕她的罪。”
“饶恕她的罪?那谁来饶恕小卉的罪?又有谁来饶恕我纳兰氏一家百余口的罪?”
“纳兰庆勾结外敌,意图颠覆朝政、叛变墓位,罪证确凿;纳兰家在京城欺压百姓、圈地扰民,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你们一家人之所以会有这种下场,完全是自己做来的,恕不得任何人!”
“住口,住口!什么叫自己做来的?如果没有你和应长天,还有韩家那儿丫头从中作梗,我爹早就当上大燕国皇帝!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知道我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得到南天宝藏吗?因为我要报仇,我要用两天宝藏来招兵买马,然后攻下燕国,杀光你们这些人替纳兰家报仇!哈哈哈!”
纳兰德疯狂地对着南宫霁云一阵狠抽,每一鞭都蕴涵了无数的怒气仇恨,仿佛不将他打死不甘心似的。但南宫霁云却连哼也没哼一下,只是静静瞪着纳兰德,任由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自己已经血痕jiāo错的身上。
苏映映不忍心,她冲上前拉住纳兰德的手,急急说道:“不要打了,你不是想要宝藏吗?万一把他打死了,你要上哪儿去找宝藏?”
纳兰德哈哈一笑,“我已经有藏宝图,又何须南宫霁云带路呢?”
“可是你不是说要宝藏得先找到钥匙吗?”
“我早派人搜过,玄楞根本不在他身上,而在韩晓月身上。我只要写封信告诉那丫头南宫霁云在我手中,那丫头就会乖乖把东西送到我手上。”
南宫霁云一听,顿时明白自已被苏映映骗了,韩晓月根本不在这儿。他愤怒地着着苏映映,“映映,你……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和纳兰德……”
苏映映哭倒在地上,“齐云,对不起,我不知道事qíng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这样对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他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你快告诉我,月儿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苏映映不断哭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落在地上。一旁的纳兰德高兴极了,他疯狂大笑,“哈哈哈!南宫霁云,被自己的旧qíng人欺骗的感觉如何?告诉你,以后不要太相信女人,尤其是这样一个无耻下贱、靠着出卖身体过日子的姨子。”
“你……”南宫霁云瞪着纳兰德,体内一股无法压抑的怒气逐渐蔓延开来。
“别瞪我,我这么说是为你好,因为这裱子只是个空有美丽外表的烂货,其实骨子里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苏映映闻言,全身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不要,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的……”
纳兰德既邪恶又凶狠地掀起她,“我只答应过你不说,没答应过你不做!况且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今天你能出卖南宫霄云,难保他日不会出卖我,所以我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忠心不贰,让你以后再也不敢做出违背我的事qíng来。来人!”
一声令下,几名男子立刻恭敬地走了进来。
纳兰德指着苏映映说:“这女人送给你们,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别弄死她就行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苏映映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纳兰德狞笑着,“映映,你大概忘了,这既不是我第一次这做,也不是你第一次伺候他们,两年前在保定你也伺候过他们,记得吗?”
望着眼前那几张邪yín、狰狞又不怀好意的脸孔,苏映映忍不住一阵晕眩,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任由那些男人拖着走。她已经不想抵抗了,这是她的报应,是她出卖南宫霁云的报应!
就在几个男人即将把苏映映拖到外面时,一道气旋破空而来,将几个男人打得飞出三尺外,惨叫连连。
苏映映诧异地抬头,站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伤痕累累的南宫霁云。
苏映映睁着一双已然哭得红肿的泪眼,又惊又喜地道:“齐云,你……你不是……”
纳兰德也惊讶极了,“南宫霁云,你吃下我的消元丹,应该功力尽矢,为什么你还能……”
“为什么我还能挣脱铁链,打伤你的属下是吗?我承认我吃下消元丹时,确实功力尽失,所以任由你宰割。但是你忘了,消元丹的药效是随功力高低而递减的,对一般人来说,一颗消元丹或许可以有四天药效,但对我而言,却只有两个时辰,所以时间一周,我所失去的功力又会慢慢恢复。”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忍受这些屈rǔ?”
“第一,这样做可以拖延时间,让兰陵王有时间调集人马,将你们一gān余孽一网打尽: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更不用说了,我本来以为月兄落在你手上,所以就忍着你加诸我身上的痛苦,现在既然知道月儿乎安无事,那么我又有何惧?”
“你……”纳兰德眼睛一飘,猛然掀起地上的苏映映,亮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你不怕我杀了她?再怎么说,她总是你的旧qíng人,你不会不顾它的生死吧?”
南宫霁云冷然一笑,“映映确实曾是我的旧qíng人,但她也同时是你的旧qíng人,你又何尝会不顾她的生死?再说,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出卖我,就代表她已经不顾过去的qíng分,既然她都不顾了,我又何须在乎?”
纳兰德眼中杀机一闪,“是吗?那我就试试着,看看你是否真的不在乎她!”
话声刚落,纳兰德手一横,举刀便往苏映映脖子抹去。
突然,当当两声响起,只见一块小石头飞地而去,击断了纳兰德手中的刀,而另一块小石头则打中纳兰德的脑门,将他当场击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给震住,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直到一个低哑的哭泣声传来:“齐云哥哥,你没事吗?”
南宫霁云眼睛一眨,一条蓝色的小小身影忽地扑入他怀中,定晴细看,正是他悬心挂念的韩晓月。
只见她哭得梨花带泪,小手拼命抹着南宫霄云身上大小不一的鞭痕,“好狈的心,那个杀千刀的纳兰德,居然把你打成这样,我非得找他执仇不可!”
南宫霁云本来是不觉得疼的,但被韩晓月这么一阵乱摸乱搓,反倒让他疼得出牙咧嘴,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月……月儿,你没事吧?”
“嗯!”韩晓月用力点头,“我没事,我一直待在皇宫里和云儿作伴,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想不到左等右等,怎么样就是等不到你,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月儿,对不起,我打了你,还疼吗?”
“不疼了,你疼不疼?”
南宫霁云想点头,又舍不得推开韩晓月,只好苦哈哈地轻轻搂着她,“不疼,都是皮ròu伤,上周药就好了,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我告诉她的。”站在韩晓月背后的高大男子出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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