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我朝现状,晏先生如果在帝都等超一线城市,也就充其量算个中产阶级,可常家,却是真正的豪门。”
“若愚当然不会想什么配不配进入豪门的问题,她只会考虑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否与资产阶级格格不入。”
门当户对。
难怪望眉要强调这个,门当户对。
他怕若愚听了这四个字不舒服,可是以三小姐的格局,当不会纠结什么豪门难进。若愚犹豫了那么久,怕的只是进了豪门,那个资本名利的世界会令她厌倦。
呵,海鸟和鱼相爱。
所以望眉才要说,你们都有舞蹈功底、都对传统文化感兴趣、还都得了晏先生为人处世的真传……
你们是鱼和鱼相爱啊。
常望宇苦笑,生平第一次,被望眉上了一课。
“我提醒你一句,”屈非臣郑重其事道,“她虽然愿意和你在一起,但那也只是因为她喜欢你,而你又出现在她孤立无援的时间节点,并不代表她相信爱情的保鲜期和婚姻的稳固性,说白了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而非厌在身世上受的罪,都是箭扎在若愚心上——情侣间亲近一点都正常,但她不会允许你过界。”
“我知道,”常望宇也想到了,“我不会那样对她。况且我们还小嘛。”
“就是因为你们还小,”屈非臣语气更严肃,“所以你现在不会想把她怎么样。可是再过两年、三年,你还有四年才能到法定结婚年龄,”屈非臣看他,“只要她不同意,你就决不能有任何逾矩。”
“你该知道,这错你只要犯了一次,毁掉的就不止是这段感情,你会把她推向绝望。”
“如果修成正果了,”屈非臣说,“你更该知道怎样待她。我祖父非常看重你的人品,别让我们失望。”
常望宇陡生敬畏,“是。”
“那没事了。回吧。”
“等等,”常望宇犹豫了半天,最后期期艾艾地说,“你和非厌哥,第一次、那个……第一次接吻……”
屈非臣认真回忆了一番,觉得喝茶就要好好喝,不能都用来接吻,对吧?
他轻笑了声,淡淡道,“情到深处。”然后直接下了车。
……靠。
屈非臣考虑到晏若愚放假回家家里空落落的,这才和屈非厌来住几天。既然小天王来了,那也用不着他操心,当天下午就直接回兰州了。
——毕竟小天王待不了几天,让这俩独处吧。
下午就传出有关未婚妻的关系,晏若愚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师兄,动作挺快嘛。”
常望宇装傻。
“望眉说什么?”晏若愚才不跟他打马虎眼,“令兄令妹貌似的确不怎么想为难我。可是令尊令堂……”
“师妹放心,”常望宇伸手拥住她,“他们知道你时间长了。”
晏若愚不觉笑出声,“我们小时候真的见过很多面么。”
“是啊,”常望宇吐槽,“师父带我上门,你就像从来没见过我们似的,问师父是谁,我又是谁。问完人打过招呼就走了。”
“后来呢?”
“那次以后,师父收你为徒,你倒是记住她了。可你每次上课我都在隔壁看着,你从来也没跟我说过话。”常望宇有点沮丧。
“那个小男孩是你啊?”晏若愚回头看他,“我知道有个小男孩在,但不知道是谁,每次想看看他的长相吧,又躲着不给我看。”
常望宇汗颜,小时候的确是躲着不让她看,但也没让她彻底不看啊。
“不过我虽然会忘记很多人的脸,但你第一次和师父上门那年……应该是十岁吧,冶力关回来才两年,我居然没认出你。唔,我在冶力关见过师父吗?”
“不然我一个人怎么跑到藏区去的,”常望宇无奈,“小时候每年要跟着师父去藏区住段时间,那时候穿着藏袍,师父也打扮得像当地人,你没认出来也正常。”
“这样?”晏若愚蹙眉,“你是跟着师父长大的,四岁就学舞了,为什么十岁才拜师?”
“原本没打算拜师的,”常望宇掩饰性地咳了声,“因为你要拜师,就……谁知道你居然不记得我们。”
“不是,”晏若愚说起来也有点尴尬,“我小时候就记不住人嘛。然后老晏就说,可以记得一段开心的时光,但不用强迫自己记住人。”她的声音柔柔的,像在讲述一个平淡的故事,“因为时光无论是好的坏的,过后会想起来都是罗曼蒂克。但人却是会让人伤心的。”
常望宇听的心疼,连忙哄道,“好啦,没事。”
“演唱会你怀念的那个长辈,是……”
“我岳父。”某人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晏若愚笑了,“累坏了吧,去睡会儿。”
常望宇还真是累坏了,躺在沙发合上眼就会了周公。晏若愚像上次一样在旁边守着。
小天王睡觉一直不安稳,睫毛像两只小刷子,时不时轻轻抖一下。眉心微蹙,表情有点小纠结,偶尔还会咧一下嘴,像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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