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完全仿着易拉罐拉环制作的,只不过换成了白金材质,嵌着通体透彻的一圈南非钻,主钻华彩炫目、熠熠生辉,美好得令人发指。
她怎么也没想到,因为没到法定年龄,常望宇会猴急到带着她去香港登记。真是……
不像这边办酒图热闹,港式婚礼全程是安静的,念誓词、交换戒指、在结婚证上签字,仪式就结束了。被堵在礼堂门口的常望眉表示,“嗯……就先领个证,对,因为我哥真的特别急,他一天都不想等了……”
常望宇牵着晏若愚从后门出了礼堂,“二十二岁的时候,这个证书经过公示,会在大陆生效。到时候我们会办正式的婚礼,宴请宾客。而今天的婚礼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礼堂的仪式结束了,接下来是我给你的仪式。”
晏若愚不知道常望宇想带她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应该出香港了。
这是一处别院。
常望宇微微俯身凝视她,一点一点靠近,靠近……
晏若愚突然不想闭上双眼。这一刻,常望宇像一个尚不能通晓人事的妖孽,明明一副垂髫稚子不谙世事的样,内里却是筹谋着要将她的魂儿都勾去的。
“抱你进去好不好?”
意料之中的,她就知道他不是要吻下来。这声音轻轻软软,像缠绵无尽的春风,带着点轻微的媚意,有意无意地在她心上晃荡着,摄人心魄。晏若愚心说怪道是相思入骨,心里揣上这样一个人,哪里还看得到那一江春水三分秋色,只那笑意落在眼中的一刹,便已看尽世间风景。
常望宇抱着她的时候,像是怕惊扰了对方那一点不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晏若愚抬眼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常望宇轻笑了声,倒没问她在想什么。脚下的长明灯一直燃到看不见的远方,雕楼画栋风铃挂满,他穿过长廊、转过屋角,至斗拱飞檐之后,突然停了步子。
“过门了啊。”他说,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我刚才抱着你过门了,知道吗?”
“知道啦,”晏若愚觉得好笑,她凑过去与他咬耳朵,也软着声音,含含糊糊的,“证都领了,哥哥,你在不安什么啊。”
那声“哥哥”滚烫滚烫地一下子烙在人心上,鲜活的血液注入左心房,竟有些欢喜得心痛起来。他将人放在地上转了个身,“你看。”
这是……
冶海。
其实只是不大的一池活水而已,大约也只能容得下这两人。可是四周都被覆满草叶的小山包围着,竟真是仿着冶海建造的。目光所及之处,漠廊北、故人居,师父的乡村小院,还有晏家门前那个亭子……
晏若愚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这是,你……”她一时语塞,余光瞥到他微蜷的手指,便踮着脚尖将细细碎碎的吻落满他的面庞,“我爱的男孩子的老式浪漫,真是令人犯罪……”
其实何须将回忆里的每一个地方锁在这里,我回忆里值得珍视的,唯有锁在心里的你罢了。
“要骑马么,”常望宇轻声问她。一如当年初见时,那个才八岁便能策马扬鞭的男孩子,腼腆地问出第一句话。
晏若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突然转身扑入那一池清水。天转凉了,那水又不热,常望宇一着急也一猛子扎进去,被某人一把抱住。她用与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模一样的语气,压着声问了一模一样却令人血脉贲张的问题,“哥哥,你衣服怎么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其实早就说等这一篇文完结一定要写一篇长长的后记,但现在其实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我知道一篇二十几万字的文,日更一万确实节奏有点快。而且作为一个新人作者,连载只用了十九天,的确很浪费新晋期。我也知道作为一个没什么读者的新人,这个文名实在是太文艺了,很难引起读者注意力以及阅读兴趣。可我还是这样做了。
无厘头的事情总要有些原因的。如果一定要找什么原因,大概就是强迫症吧。我纠结了很久才定下来的文名,舍不得改。关于每章一万字,我知道有的章节完全可以拆成两章,因为那本来就是两章拼起来的。分开发会更吊人胃口,也会使读者更有兴趣,阅读体验会好很多。为什么要做这样不讨巧的事情呢?
其实这篇文的诞生完全是个意外。我虽然很早之前就想要写故事,却从来没有急切地想要成为作者。去年十一月,过完生日不久的我去了一次兰州。兰州的酒吧一条街很有名,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条极具商业气息的“酒吧街”,我以为那里会充斥着鸡尾酒、霓虹灯,以及卷发浓妆的俊男靓女。可事实是,这条街上全是清吧,小店里都是酒坛子,刹那间我脑海中只有这样四个字,“旌旗柴门”。
那个画面定格在我脑海中。
不久后,在一节文学课上,百无聊赖的我打开便签,想把那个场景描绘下来。等下了课回到宿舍,才后知后觉“刚才出现了几个人物”。我立时放弃了徘徊在脑海中近三年的那个脑洞,开始写这篇文。毕竟前者已经有了雏形,而后者则是完全没有概念——并不知道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人物,纯粹是想到哪写到哪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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