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若愚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笑了。
“嗯,我喜欢你。”
透明玻璃被炸的粉碎,整个空气中都是粉红泡泡的味道。
“不过,目前我的确没想过要和你有什么未来,请宽心。”
我喜欢你。
目前我的确没想过和你有什么未来。
请宽心。
常望宇觉得自己醉的厉害,大脑有点断片儿——请问上面这三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常望宇轻笑一声,嘟囔了一句,“可太喜欢若愚了啊……都幻听了,明早问问她吧。”
然后身子往前一倾,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晏若愚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着魔一般盯着他看,目光贪婪地一遍一遍描摹着他的五官。
真好看哪,晏若愚轻笑了一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轻手轻脚从旁边取了一件外衣来给他披上。他趴在桌子上睡得不舒服,可是晏若愚却舍不得叫杨哥来挪他去床上。给他垫了个软乎乎的抱枕,她拿手机前前后后拍了不知道多少张,想把这一刻彻底记录下来,“傻子,这意外可太大了,”她伸手摸了摸常望宇的发顶,这只猫无意识地把脑袋在她手心里蹭蹭,又不动了。
“海鸟和鱼相爱啊,”晏若愚轻声呢喃道,“或许是鱼和鱼相爱呢?”
你说我们能不能避开那样悲伤的结局呢?
也许我可以勇敢一点,跨过那条差异呢?
常望宇,长望鱼。
晏若愚,燕若鱼……
最近这段日子,常望宇当真一次都没回过兰州。当代大学生,除非有急事,否则一切都是小企鹅戳一下,手机随时在线、小企鹅永远秒回。当然,常望宇是不可能手机永远在线的,毕竟时常要上飞机。但常望宇早安晚安一次不落,这么久下来,竟也有了巨轮。
晏若愚开始关注他的超话,追他最新的采访、综艺、现场,甚至开始打榜投票反黑举报,乃至于修图剪辑视频——竟然真的做起了粉丝。两人有时会在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谁看到了就回,看不到就先放着。可是除了小企鹅,没有任何痕迹告诉晏若愚,这个人真的在她生活中出现过。偶尔她会觉得,她大概是得了妄想症,其实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宇宙,是脑洞给了她错觉。
盘里存了常望宇出道以来的每一次登台表演、每一首歌的官方版视频,甚至有的歌他只唱了一句,全都一点一点截下来存在盘里。下载不了就转格式,转不了格式就录屏——还有那一次演唱会的双人舞,跳舞的时候晏若愚全程没看他,跳完之后却翻来覆去快要把每一帧都背下来。
天知道三小姐已经缺宇症晚期了。
她后来问过常望宇,在意大利的那几天,常望宇就《奉献》这首歌编了另一个版本的舞蹈,“我自己的怀念”。那天在舞台上,晏若愚深切地怀念自己的父亲的同时,常望宇也在怀念他敬重的前辈。
常望宇宿醉的那个夜晚,晏若愚让杨哥把人抬回男寝以后,在厢房里坐了通宵。空气中还有他留下的酒香,无孔不入,简直酥到骨子里。她没敢睡,因为她生怕一觉醒来常望宇会真的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对着一双清明的眼,她说不出“没想过有什么未来”这样狠心绝情的话。
所以她干坐了一晚上,周五早上天还未明,就租了个车直接回学校了。
常望宇回帝都之前还打电话给她,具体说什么忘了,晏若愚只记得她站在那堵她常去的墙前,明明心里并不是很难受,视线却模糊不清,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常望宇听出来了,“你哭什么,我还回来的。我……”其实他也哽咽的厉害,他以为他藏好了,“师妹,我下次回来,你还是会在这里的,对吧。”
晏若愚低低地“嗯”了一声。
没有常望宇的日子,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学校里也会有人来打听,小天王的酒店门,小天王的性格、出身,小天王背后有没有什么团队负责词曲创作……
晏若愚经常会说,“我也不了解,我看到的他和你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堪称完美。”
的确是一样的,却又不太一样,毕竟他们看到的常望宇,不是个一言不合就撒娇的小孩子。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晏若愚看着刚打开的那个视频,少年在海边和几个哥哥放肆的嬉闹,像一个还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孩童,放声大笑。黄昏时的光线不太明朗,海浪轻轻翻滚,拍打在他身上。少年的白衬衫被打湿,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晏若愚有点泪目,弹幕一行一行看过去。
“希望我的小朋友永远这样开开心心的呀。”
“常望宇你承包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宝宝一定要好好长大,要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感谢节目组,让小宇可以再这样玩一次。”
“你要保持这颗单纯美好的心,长大。”
“好感动啊。”
“陪宝贝数浪花啦,一个望宇,两个望宇。”
“想把你护在羽翼下,却忘了你早成了一个小英雄。陪你从小小的一只长大,姐姐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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