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栈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一名头发花白的佝偻老人颤颤巍巍地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数个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开口问道:“人呢?”
“在……在楼上房中,已经歇下了……”那老人回答道,见黑衣人就要进来,连忙祈求道,“只是两个小孩子,就不要带走他们了吧……”
“呵,那臭小子得罪了魏大人的公子,就算不抓走也活不久,你还是老实的滚去后厨不要出来的好。”那黑衣人一把推开老人,就带着三四个手下往楼上冲去。
叶挽早在听到楼下的动静时就穿着换好的夜行衣扶着窗沿挂在了客栈外的墙壁上,她朝装睡的甄玉使了个眼色,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竖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有人闯入房内,甄玉立刻被“惊醒”了,透过月色震惊地看着面前四个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他抄起床上的剑就要拔出。
“老大,少了一个。”一个黑衣人小声说道,房中只有甄玉一个人,并没有看见守镇的所说的小厮。
领头的黑衣人四周环顾了一圈,冷笑了一声,口音却有些怪异:“不用管他,小虾米罢了。把这个带走!”
“是!”
“你们要干什么!”甄玉的声音都慌张起来,拿着剑的手不断颤抖。
“呵,连剑都提不稳,就不要学人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了。”那些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涌而上在瞬间就制服了甄玉,把他敲昏了塞进了一个大麻袋中。
甄玉昏过去之前想,要不是叶挽吩咐他装的弱一点,他怎么会被这帮蠢货几招就制服?
叶挽穿梭在棕乡的房屋顶上,看着下面套着甄玉的麻袋被那几个黑衣人放在马背上,颠簸着朝镇外北面跑去。这个时候就要感叹一下如果她有轻功就好了,就不用纠结是现在徒步跟上去还是返回客栈取马再去找他们。考虑到骑马动静太大,叶挽还是咬了咬牙用最快的速度在屋顶和树枝之间奔跑,出了镇子之后连连向北面赶去。
那个地方离棕乡绝对不会太远,否则也不会用棕乡做幌子来掩饰他们的作为。叶挽轻喘着气,眼看着绑架了甄玉的马屁渐行渐远,突然腰上一紧,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怀抱的主人将她箍在怀中,几个闪身就从一棵树跃到了另一棵树,瞬间就赶上了前方的黑衣人。
树影丛丛,月光滢滢。
叶挽被褚洄抱着藏身在一棵树上,看着那些黑衣人停在了一座山下的山坳处,那山坳里有不少守卫,皆是目光谨慎地此处巡视着。
等空下来……她一定要学轻功。叶挽摸了摸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想到褚洄刚才带着她毫不费力地赶上奔跑的马匹的样子,不禁泪流满面。她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四条腿的马和这些高来高去的武功高手啊!
那山坳处紧贴着一座靠近棕乡的山,正包围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这里的守卫起码有百人之多,皆拿着精良的武器一丝不苟地看着山洞。
四个黑衣人下了马,便把麻袋交给守门的侍卫:“又带来一个,挺壮的。”
“好,辛苦了。”两个侍卫接过麻袋打开检查了一下就把甄玉抗了进去,四个黑衣人回头骑上了马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也许是去寻找别的目标了。
叶挽看着那仅容几人通过的山洞和数百守卫,不禁有些苦恼:“早知道就跟甄玉一起进去了,现在就不用想办法怎么混进去。”这儿守卫森严,地方又小,明显没有第二个出入口可以让人偷溜进去的。在不确定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情况下她又不想强闯进去打草惊蛇。
“哼,蠢。”褚洄和叶挽紧挨在一颗茂密的树上,从上方能很好的看见下面的情况又不会被人发现。他没有松开搂着叶挽腰的手,冷笑的呼吸声喷在叶挽耳侧,让她有些难耐地挪了挪身子离褚洄远一些。
“请问高明的大将军这两日去哪了?都查探到了些什么?”叶挽不满地质问。他明明比她先到棕乡,却也是刚刚才找到这个洞穴,有什么资格说她蠢?“褚将军有什么高见,让我们可以混进去吗?”她指了指下方的洞穴。
褚洄冷笑:“他们每日都会有押粮车送食物进去,明日混在押送人堆里进去。”
叶挽想到了先前在客栈门口看到的那辆板车,点点头。这似乎是最不会引人瞩目的方法了,前提是他们如果没被发现的话。
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两个人,客栈老板颤巍巍地穿着中衣给两人在大堂里泡了壶茶,瞪着那个明显跟先前那个公子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人看个不停。似乎是在怀疑是不是被那些黑衣人带走了又换了个人回来。
“老人家,别看了。”叶挽笑眯眯地拉过老人坐下,“你坐,我有些事想问你。”
客栈老板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两个人不是什么一般过路的来游山玩水的人的的话他这个客栈也就不用开了,他抖抖索索地坐下,抱歉地对叶挽道:“小公子……今天晚上的事……”
“我知道,不怪你。”叶挽理解地打断他的话,这个老人家生活在这个诡异的镇子上举步维艰,守镇的都是魏卓青的人,迫于权势不得不告诉黑衣人他们的房间在哪里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他能鼓起勇气向黑衣人说出几句求情的话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老人家,你愿意把这几年棕乡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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