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还有有些粮米,我这就是熬点粥!你们……你们都坐!”老人家拍了拍依依不舍地搂着自己的阿虎,将他一起牵到了后厨去做吃的,一派温声细语。
是夜,霜蝉正圆。
棕乡迎来了五六年没有过的热闹气氛,一改往日,家家户户都久不熄灯。
叶挽将手脚被捆住的叶骁关进了客栈的柴房,他被褚洄点了穴道止住了伤口的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叶挽也没那个兴趣去帮他包扎伤口。
三人坐在客栈的大堂中,听着附近房屋的百姓欢呼呜咽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
“这案子总算是了了,虽然有些人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也算是大团圆的结局。”甄玉换上了自己的锦衣,将房间让给了那十几个暂时无家可归的百姓。
叶挽摇摇头:“还没,主谋还没落网,就不算是结束。”想到这儿,她扭头看向褚洄,“你还没告诉我,康王是什么人?”
甄玉一脸黑线,纳闷道:“你连康王都不知道是谁,是怎么当上斥候营千户的?”
“凭揍人的水平啊。”叶挽翻了个白眼,怎么当上千户同时还要是江湖百晓生才可以?
甄玉被她一噎,想到自己确实揍不过一个姑娘家,呐呐地闭上了嘴。
褚洄冷眼看他们互动,沉声道:“康王萧羽,是先皇长子,当今瑞嘉帝的哥哥。”
叶挽一愣:“我一直以为豫王年纪会比较大一些。”毕竟豫王可是带领镇西军镇守了边关数十年啊。
“天哪,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甄玉无奈道,“豫王不是先皇的儿子,是先皇的弟弟。还有齐王萧天慕,封地在陌州,年纪比豫王小几岁。康王萧羽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是先皇的长子,这实在是差很多好吗。”
叶挽撇撇嘴,叶富贵又不会跟她讲什么这个王爷那个王爷的关系,在叶家又接触不到这种事情,她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啊。“康王是长子都只有二十六岁,那瑞嘉帝岂不是很年轻?”
褚洄道:“嗯,先皇几年前驾崩,瑞嘉帝继位时年仅十二岁。”
“可当时康王都已经二十一了吧,怎么会忍受一个小孩子登基?”叶挽惊讶。抛开康王不说,豫王和齐王也都正值壮年,怎么会让一个孩子踩到自己头上呢。
“瑞嘉帝的生母……是宠冠后宫的曾贵妃,现在的曾后。”褚洄冷着脸,一双桃花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曾后身后的曾家,掌控京畿十三营,容不得康王有异议。”
叶挽点点头,“怪不得康王要另辟蹊径跟北汉人勾结了,想必被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毛头小子压在头上,还得看他老娘脸色的日子已经让他忍受不下去了。”
她的话让甄玉炸了一炸:“你说什么?原来康王是这一切的背后主谋?”他才看到山洞中百姓铸造的是北汉兵器的时候也不禁怒发冲冠,没想到居然是大燕一个堂堂一品亲王做出来的事?
“等等……”叶挽沉吟道,“那我们先前所说的,将镇西军拖下水的那第三方,是齐王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褚洄深邃的眸子泛起了一丝笑意,似乎是在赞扬叶挽的聪明。
“首先肯定不是康王做的,他不会为了挑拨朝廷和镇西军的关系就把自己的‘宏图霸业’暴露在人前;如果是朝廷,在收到消息康王与北汉勾结早就将他满门抄斩了,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动作,显然朝廷此时还不知情。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齐王了。”他们现在顺着齐王的构想插手了康王的事,得罪了康王,同时又让朝廷觉得心里不舒服,受益的人可不就是齐王么。
褚洄点头:“嗯,是他。”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要不要先告诉豫王殿下?”甄玉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没想到马悠随便派下来的任务就是这么棘手的事件。
“我已经放识香蜥通知了马悠,豫王应该这几日就会收到消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援军来。”至于捉拿魏卓青的事,怎么做才能让朝廷的不满降到最小显然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千户该考虑的事情了。
魏卓青派出灭甄玉口的一行黑衣人在赶往棕乡的路上直接遇到了带着几千精兵日夜奔袭而来的赤羽,他在收到主子消息之后当机立断地将这几个行踪诡异的黑衣蒙面人捉了起来,掀开面罩一看,个个竟然都是北汉人的长相!知道他们跟主子说的棕乡案子脱不了干系,赤羽当下将人绑起来一起带去了棕乡。
赤羽带兵赶到棕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看到叶挽和甄将军家的公子正倚在一间破旧的客栈门口,身边围着几个羞涩年轻的姑娘。自家将军坐在堂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那黑衣的小小少年,眉目悠远,温其如玉,沾染若神。
“谢谢姐姐。”她结果几名少女递来的果子花枝,笑的灿烂。
赤羽纳闷,叶挽模样长得好受人欢迎是正常的,就连甄玉也是这些姑娘们为了表示感谢送礼物小花的对象,怎么在家主子这天人下凡一样的英姿竟然坐在一边无人问津?不过当感受到那距离几十米都能冻死人的低气压和冰冷的眼神后,赤羽觉得这些姑娘们不去靠近主子是一件相当明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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