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姑娘碧荷走近叶挽身边,只觉呼吸都要停止了,脸红扑扑的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我,公子……”
段弘杨坏心一起,顿时上前一步假意要摸那姑娘的屁股,只听那姑娘瞬间换了副面孔,跟她娘一样尖利地喊道:“啊,流氓!非礼啊,非礼啊!哪里来的贱民,敢摸本姑娘的屁股……”叶挽一行人皆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这姑娘理所应当的就认为他们是外城来的百姓或是过路的贼子。
“哎,不是小家碧玉就不要在我们叶哥面前装什么娇滴滴的样子啊,你看,母老虎本性暴露出来了吧?”段弘杨揶揄地看了叶挽一眼大笑起来,“我就说嘛,老母猪怎么生的出孔雀仔来嘛!”
甄玉拍了一记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脑门,无奈道:“当心等会儿叶挽军法处置你。”
段弘杨的笑声戛然而止,躲到周建背后小声对叶挽道:“叶哥,我是为了帮你不要被女色迷惑,不用谢我!”
“碧荷,碧荷!你有没有事!来人啊,杀人啦!非礼良家妇女啦!”那中年妇女生怕女儿吃了亏,连忙上前将女儿护在身后想要拉扯叶挽。
母女俩撒泼的样子倒是如出一辙。
叶挽不动神色地侧过身子避开她的爪子,听到院门口传来一个惊怒的吼声:“什么人!敢欺负我女儿!”正主来了。
那管家不过四十不到的年纪,穿着打扮无一不是凡品。就连手上都戴着一个透着绿意的翠玉扳指,看见叶挽几人大喇喇地坐在主院中,老婆女儿已经哭花了脸。顿时怒从心起,抄起花坛边上的大石头就朝着叶挽走了过来。
叶挽飞过去一记冷冒寒光的眼刀,笑道:“管家老爷?”
那眼神硬生生地将管家的动作止住了,半晌才惊觉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到了,梗着脖子吼道:“你是谁!”随即被周建和段弘杨阴笑着捏拳头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松,石块便砸了下来掉到了自己脚上,“嗷——!”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老爷!”“爹!”
估摸着那守门的小厮还没时间给他通风报信,叶挽站起身来,走到抱着脚坐在地上惨叫的管家面前,居高临下地阴森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管家老爷真是好本事。”
管家脖子一凉,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他刚从后门回来,大老远就听到自己老婆女儿的哭喊声,急匆匆地就赶过来了……这几个穿着军装的……等等?穿着军装?!管家瞬间心脏骤停,额头上冒起了冷汗。“请、请问……阁下是……”
叶挽再次将腰牌掏出来亮了亮,冷笑:“莫不是将军几年没回来,这位老爷就将这府邸当成了自己的?”
管家看到那刻着“督察校尉”几个字的铜牌牌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掐醒他。”叶挽冷声道。
周建闻言立刻上前掐了那管家的人中。周建再怎么瘦削也是军人,下手死重,那管家被掐的惨叫一声,才幽幽地睁开眼。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将府中其余六个下人带到我跟前来。”叶挽道。
那管家挣扎着看了一眼自己此时已经抱成一团默不作声的妻女,也不管脚趾上的疼痛了,咬牙道:“是……”
不多时,包括管家在内的七个下人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在了陆英院中。
叶挽轻抿着周建从房中搜出的极品龙井泡的茶,悠悠道:“谁跟我说说,这六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余六个下人皆暗暗看了一眼已经把头磕到地上的孙管家,抖了抖都不敢说话。
“不说的话,那只能把你们连同孙管家一起,打包打包送到京兆尹衙门去了。”叶挽眯着眼,这孙管家还真是会享受,自己关起门来做老爷不说,喝的茶都是二两银子一壶的好茶。
一听要被送到衙门去,那厨娘首先磕头哭喊道:“求大人做主啊!我们都是六年前应聘来府上打杂的粗使,这些年来将军不在,孙管家随意压榨剥夺我们,捏着我们的卖身契要我们做这个做那个,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
“你这婆子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压榨你们,我没给你们发月钱么?!”孙管家低着头怒骂。
“说好了月银半两的!我拿到手才三百文!你这不是压榨是什么?”那婆子知道今日孙管家要倒霉,连连跟叶挽告状。“当初买我们去的那位大人说好了一次性给我们发十年的工钱的,因为将军大人不常回来,我这才想着又不用伺候主子又有钱拿,是个好差事!没想到……没想到孙管家将银子全部昧了,就给我们每月发一点!”
“是啊是啊!”见那婆子告状,另两名杂役也开口了。
其中一人说道:“我也是有媳妇儿子的人,一家子就指望着我这点工钱过活呢!看看在将军府做工有气派面子好看,其实一个月的月银还不如我家隔壁的小子在商老爷家里打杂来得多!全都被孙管家贪了……我们签了十年卖身契,真是有苦不能言。”
那孙管家和跪在旁边的孙夫人孙碧荷顿时脸青一阵白一阵。
“哦?那前院为何落败成这样?我看那大门也许久没开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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