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什么时候有宵禁了?”叶挽莫名其妙,三天了可从来没人跟她说将军府有宵禁这种说法啊!
褚洄哼道:“刚刚定下的规矩。”
“……”好嘛,就直接说是针对她的她也无话可说啊。叶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虽然忘记昨晚上自己喝醉酒做了什么事,但是根据褚洄现在对她深恶痛绝的表情看起来,自己肯定是惹到他了。果然喝酒误事啊!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今天出去做的事情跟褚洄解释了一遍。褚洄是知道康王输给她一个铺子的事情的,她出去也不算是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要不……见者有份,铺子赚的钱我每年拿一成出来孝敬您老人家?”叶挽不知道他刚刚定的规矩的处罚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被军法处置了!反正这铺子也是白来的,分点钱出去也不心疼。
褚洄再一次被气笑,反问道:“本将军看起来像很缺那几百几千两银子的人?”
他一生气就会别扭的自称为“本将军”,实在是死相的很。叶挽犹豫了片刻挣扎道:“那……两成?”
“三成不能再多了!”她心痛得喊。
见褚洄终于冷哼一声不再揪着她不放,叶挽微微松了口气。作为一个财迷来讲分出去自己铺子每年三成的红利是一件多么让她吐血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家刚刚起步、她一个时辰前才刚刚招到员工的铺子。
她忧郁地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窗外虫鸣声声,窗内静谧无声。
气氛在恍惚飘闪的油灯下显得十分冷清。
“叫人摆饭。”褚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手提着茶壶斟茶的模样,突然开口道。
“啊?我吃过了……”叶挽闻言一愣,周身的温度随着她说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瞬间降低,褚洄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黑的仿佛是从泥浆里捞出来的一样。叶挽抿唇无奈地暗衬,她在解决完那个卢大头之后就被木娘强留下喝了碗粥吃了个饼,所以才走了一个时辰多消了消食,实在是谈不上肚子饿。她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我去叫人传饭,将军您……自个儿用?我在旁边看着您吃……”
话音刚落就听到“嗖”的一声,她手中的茶杯和桌上的茶壶还没拿热呢,就伴随着一道悄无声息的黑影“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那个黑脸包公也在杯碎的同时消失在了她的房里。
“这又是什么了……”叶挽怔怔地望着地上一滩没莫名其妙的碎片喃喃道。
……
这几日叶挽过得十分充实,在某个冷面煞星消失了好几天无影无踪之际,她招猫逗狗,时而戏弄戏弄段弘杨和周建,时而光明正大地溜出将军府去淬玉阁查看情况,过得好不快活。
木子和木娘在那日之后便快速的收拾好了行李搬进了淬玉阁的后院,惊得赵掌柜立刻夹紧了尾巴生怕自己被叶挽一下子踢出淬玉阁。对此叶挽笑道:“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事,从今日开始,木子主管后勤采购和首饰的制作等事情,你在外头撑好门面负责招呼客人管理好铺面。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两人互相监督,明白了吗?”
赵掌柜苦哈哈地应声,这不就是等于削了他的权,断了他的财路么……没了采买的油水,只不过是个面子上的掌柜罢了,能有什么前途?不过万幸的是叶挽没有要算以前的账的意思,只要不赶他走他就还是这淬玉阁面上的掌柜,至少铺子里还是他说了算。至于那个木子的臭小子和做首饰的木娘,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黄毛丫头罢了,想必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
哪只他只是低着头心中想想,就被叶挽一个毛栗子劈在头上。他缩着脖子抬起头,见那面无表情的少年阴森道:“你若老实不住,趁早给我滚回家去。但凡我听到半点你动了歪脑筋的风言风语,我就把你剥光了挂到城墙上去供燕京百姓观赏,如何?”
赵掌柜一点都不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他顿时连连点头,对着年纪比自己小了两轮的木子也客客气气的不敢造次。
叶挽这几日每日都会去淬玉阁查看店内重新布置和木娘打造首饰的进度,不得不说木娘的手艺真的是很不错了。从前她只能用木子从外头首饰铺里讨来的废弃的边角料做一些小玩意儿,却也能将东西做的精致无比。如今有了叶挽提供的好料,自然是从新意、手工、材料多方面来看都是值得卖高价的好物。
她同木娘商议的是让淬玉阁的首饰物件走新奇精致路线,并且只做一份,就是在淬玉阁买的首饰全燕京也只有一位能拥有。用不着太过贵重,自然有人会图这其中新奇。当然珍贵的首饰摆件也是要做做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自然有人喜欢这种,也有人喜欢那种。木娘被这个提议打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做全燕京独一份的首饰,绞尽了脑汁搜集了木子和叶挽的一些有意思的想法,没日没夜地埋头沉浸在自己的新事业里。
木娘如此辛勤,叶挽也不能闲着。根据以前赵掌柜收购材料的一些地方,筛检过后带木子一家一家跑着去对比玉料和宝石的品质价钱,俨然一副一心痴迷于赚钱之道的商人嘴脸。木子也被她所感染,对未来自己吃饭的这行充满了热情和兴趣,加上年轻有冲劲,还有木娘在一旁指导,没几天就自己摸索了个透彻。都不用一知半解的叶挽带他一起行动,自己就能判断物料的好坏,凭着一张利索的嘴皮子,砍价的本事比赵掌柜还利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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