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么说,但是我想那个县主一定很想你到时候直接病的卧床不起,这样就好约褚大哥一个人赏荷了。你想啊,孤男寡女,暖阳河舟,画舫玉莲……还不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段弘杨嬉皮笑脸地作出了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态,一边模仿翩翩佳公子扇扇子的模样。
甄玉踹了他一脚道:“你没听见那个丫头说到时候还有别人参加?我看她只是想找机会跟褚大哥培养感情罢了。”
“就是培养感情啊!”段弘杨嚷嚷,“燕京谁不知道东珠县主心仪咱们褚大哥多年,甚至年至十八了都不嫁人就是为了褚大哥?我看她是等不及了。”
“那县主身边的丫鬟都这么漂亮,县主本人得美成啥样子啊?”周建好奇地看向叶挽,“叶哥,宫宴的时候你见着那位县主没?”
叶挽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胡咧,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那日宫宴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从褚洄嘴里显然是得不到什么正常的答案的,看来她有必要去问一下同样在场的赤羽了。她牵起嘴角拍了拍周建的肩膀调笑道:“怎么,想娶媳妇了?”
“呸呸呸,我哪有啊!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周建闻言立刻眼睛一瞪,“再说了我才十六,玉哥和段弘杨都二十多了都没娶媳妇,我急什么呀!哎哟……”他话音刚落就挨了段弘杨一脚。
叶挽笑着看了一眼甄玉和段弘杨,对周建道:“他们俩保不齐这次燕京回去了就有媳妇要娶了,用你管?你我倒是要好好操心一下的,叫我一声叶哥我得帮你把后半辈子全都置办齐整了才是。”
她的话让周建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段弘杨也嘻嘻哈哈地嘲笑着他。
甄玉却神色淡了下来,别有深意地看着叶挽仿佛亲哥俩一样地跟周建和段弘杨开着玩笑。他心头有些闷闷的不舒服,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行了,东珠县主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等褚……将军回来了再说。”叶挽将三人向校场方向驱赶着,打闹着说道,“这几日都在忙铺子的事,你们皮绷紧了没?去让我看看你们的训练成果,有退步的我揍不死你们。”
……
是夜,十五月圆。
整个将军府像披了层银辉一般笼罩在淡雅的月光之下。
除了轮岗守卫的士兵们和暗处数不清的暗哨,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
将军府一片寂静无声,
叶挽打了盆水放在房中,取了药物和绷带,慢慢地拆着胳膊上又和血肉联结在一起的绷带。才一日过去,即使有暗阁的灵丹妙药伤口也不可能大好,她又很没分寸地跟那三个小子过了一下午的招,伤口全都崩裂了开来,沁出鲜血黏连着绷带。
她咬紧嘴唇将毛巾浸了水敷在胳膊的伤处,再缓缓地将血迹化开的绑带拆了下来。
叶挽没有再找甄玉换药,她敏感地发觉甄玉好像对自己有了一些不同于兄弟之情的别样感情,不管是因为先发现了她的身份产生的错觉还是日子久了慢慢衍生出来的感觉,对她对甄玉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甄玉是正一品大将军的嫡次子,有大好的年华等着他,他要做的应该是继承父业,驰骋沙场,娶一个家世背景清白的优秀女子安稳地度日。而不是和她这个已经随时把脑袋伸到了闸刀之下稍不留神就会被发现以女子身份闱乱军纪处死的人有什么异样的感情。
“嘶……”叶挽吃痛地将绑带撕下,连带着被撕开的伤口涌出的鲜血一同扔到地上。
烛影深深。
掉在地上粘连着血肉的绑带后出现了一双穿着墨色武靴的脚。
那脚上还有不少似乎赶了不少路而沾上的尘土。
叶挽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将外衣披上挡住自己染血的亵衣,不高兴地对来人挑眉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进来前先敲门?”
一双幽深傲慢地桃花眼扫过桌上的药品绷带和那看起来伤势不轻染血的瘦削的肩背,眼底透着不满:“本将军才几日不在,你就有本事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真是好得很。”
那露在外头的白皙手臂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十分纤细剔透,只是上头一处处不浅的伤痕实在是碍眼得很。
叶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然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取过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温吞淡定地缠上绑带:“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吩咐暗卫除非我死了否则不要出来相救,我怎么会把自己作成这样?”
“所以你就这点本事,离了暗卫就活不了了?”褚洄冷哼一声,欺身向前从叶挽手里接过绑带帮她包扎胳膊的伤口。
突然欺近的高大身材挡住了桌边的烛火,叶挽顿时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熟悉的阴影之下。
她强压住猛跳的心头,告诉自己不要做贼心虚,面上一派淡定地伸着胳膊好脾气地任由褚洄捣鼓。
“受了伤还敢跟人比划手脚,谁给你的胆子?”褚洄刻薄地面露嘲讽,手下却温柔细致。
冰凉的大手捏着叶挽温热的手腕,带起了她胳膊上一片细密的疙瘩。
“轻点,疼呢。”叶挽不满地哼唧。身前的男人明明让她充满了危机之感,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放松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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