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悦惊讶道:“哦?可是论功夫,燕京比这位叶校尉功夫好的可是一抓一大把呢。现成的不就是?依我所见曾表哥的身手就在叶校尉之上吧?何以姨母竟召她进宫伴驾?”她一言不合就把一边沉默不语的曾宁宇拉了进来,一边还向萧逢眨眨眼睛示好。“哦!我知道了!表哥毕竟执掌京畿营,事务繁忙,哪像叶校尉每天什么事儿都不用做的清闲呀~难怪呢,呵呵。”
她知道萧逢此时也已经看叶挽不爽,若能看她出丑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曾宁宇淡淡地看了燕悦一眼,心中暗嗤这个表妹头脑简单,还不清楚这个叶挽的底细就像疯狗似的扑上去乱咬。他一边朝叶挽揖手道:“表妹心直口快,叶校尉不用放在心上。早就耳闻叶校尉少年英杰,宫宴那日也有幸一睹风姿,绰绰娴雅,着实当得大燕新秀之名。”
“不敢,曾统领谬赞。”叶挽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告辞。”
“等等!”燕悦眼看着挑事不成,连忙急着喊了一声。
叶挽抬眼,目中讥嘲:“还有事?”
若曾宁宇不提宫宴的事还好,提了宫宴那日发生的事就仿佛是在曾零露流血的心头上又撒了一把盐。她瞥了一眼神态急呛的燕悦,内心不屑,面上却不显。盈盈笑道:“说实话我也有些好奇叶大人的身手。宫宴时叶大人的剑舞让我好不佩服,那样的风姿真是零露几世都无法赶上,真是恨自己幼时体弱,为何不习武呢。”
她看了一眼自己大哥,复又笑意盈盈道:“今日巧遇,以后不知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不妨大人与我大哥切磋一二,让我和悦儿有幸再一睹天容如何?”
接收到自家亲妹子递来的眼神,曾宁宇剑眉微蹙。姑母和父亲早就交代过没有把握不要轻易去招惹这个叶挽,怎么自家两个妹子就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总不好拆了自己人的台。曾宁宇瞥了一眼旁边沉默的萧逢,转头对叶挽抱拳道:“宁宇也仰慕叶校尉多时,希望叶校尉不吝赐教。”
叶挽嘴角挂着讥笑,她不过就是路过这里,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看她出丑?她真的人缘有这么差么?更何况,曾宁宇怎么说也二十多的大男人了,当着御花园这么多扫洒宫女內监的面欺负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真的没问题么?
她指了指方才刚从那边出来的校场方向,淡道:“曾统领不介意,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请吧。”送上门来找虐的,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叶挽刚陪着瑞嘉帝锻炼了一个时辰的身体,此时正是最佳的状态。即使耀灵高照也没有软化她的手脚。
两人面对面站立在校场正中间,旁边围着不少宫女內监,还有燕悦一行人和李遥李码。
“怎么办,要不要去报告冯公公?”李码问。
李遥还没开口,就听燕悦轻嗤道:“你们慌什么,不过是小小的比试罢了,还能把叶挽打残了不成?”更何况打残了不是正中了曾后的心意?还省的她动手了。
李遥李码二人对视一眼,冯公公吩咐他们盯着叶挽,可叶挽如今要跟曾家的公子打起来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校场正中间,叶挽身着月白短袍,头发整齐地高高束在脑后,并未挽髻。与曾宁宇持刀正襟危立不同,她站姿很随意,手握着一杆从旁边兵器架上取来的红缨长枪,笑的倜傥。持枪少年人独立,嘴角噙笑,端的是一个风流潇洒。
“据我所知,叶校尉并不擅长枪。”曾宁宇微微蹙眉。听说叶挽最令人震惊的就是那一手暗杀术,比大燕较有名的一线杀手组织还要凌厉三分。她以一柄吹毛立断的蛇头匕首,能于千人中取人首级,悄无声息。
“是啊。”叶挽挥动两下长枪,眉目慵懒。“有人还说我枪法太差来着。”
“那为何不用你拿手的,可是瞧不上宁宇?”曾宁宇又道。
叶挽挑眉淡道:“我今日又不为取曾统领的性命,不是切磋而已么?咱们点到即止。”
“叶校尉不觉得自己有些嚣张了?”曾宁宇本来对这个叶挽没什么喜恶之情,权听祖父和父亲议论。今日见面却觉得祖父和父亲是否太过忌惮了?此子不知轻重狂妄无礼,着实令人生厌!他冷哼一声:“叶校尉,请!”随即便挥舞手中大刀,以迅雷之势向叶挽攻去。
曾家的人都是这么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的?叶挽嘴角勾起淡笑,舞动长枪,红缨飘扬,在空中挽了几个枪花。
两人你来我往地交锋起来,声声凌厉,势如破竹。
“世子哥哥,你可看得出表哥是否占上风?”燕悦见二人缠斗,她自己又只是个花拳绣腿的半吊子,连两人的身影都看不清,急忙问萧逢。
萧逢的功夫也不过是幼时所练得以自保罢了,说不定还没旁边的李遥李码武功好。他又不愿在燕悦面前被下了面子,只得含糊道:“二人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听得燕悦又是一阵大急。
叶挽轻飘飘地闪过曾宁宇的攻击,一边毫不客气地挑动长枪穿挑刺杀,逼得曾宁宇只得放弃攻势以长刀抵挡,防御为主。
他的身手比叶挽想象中的还要差一些,虽附和大燕侍卫的标准,但在叶挽看来可能还不如甄玉。看来这京畿营指挥使一职还是含了不少水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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