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燕悦,本世子自小与你一同长大,把你当亲妹妹一般疼爱,没想到你竟敢以如此恶毒的心思来算计本世子!”萧逢没有去检查是不是有所谓的淫羊藿、肉豆蔻,他已经对黄杏信誓旦旦说的话信足了十成。他面色冰冷地看着燕悦,看她流着泪不住地摇头,气笑道:“你这么想嫁给本世子,那本世子就如你所愿!”
燕悦一愣,原本悲伤羞怒的心头狂喜着蹦跳起来。却听到萧逢下面吐出的话语,瞬间把她打入无尽的万丈深渊。
“你明日就收拾收拾,进齐王府来吧。”萧逢道。
“世子哥哥……你、你是什么意思……”燕悦脸色煞白。
“本世子会派人与侯爷知会一声,纳她女儿为妾的。”
“不……不!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做妾!”燕悦只觉得面前那个和蔼可亲的俊脸此时十分的面目可憎。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说出纳自己为妾的话来?她是宪钧侯的嫡女,她怎么能做妾!“我不做妾,世子哥哥,你来提亲吧,悦儿不要做妾!”
她原本想着,等有朝一日萧逢娶自己为妻之后,她也许会大发慈悲地让萧逢纳了姚清书为妾,届时整天听着卑躬屈膝地姚清书喊自己姐姐,岂不快哉?可是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是她要做妾!
萧逢面无表情道:“我齐王府可不是什么残花败柳都能随便进来做主人的地方,现在的齐王世子妃,日后的齐王妃,怎么能是你这等自奔为眷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我不要!我不要!表姐,表姐,救救我!”燕悦被无比的恐惧笼罩了心头,连忙朝婉妃和曾零露的方向爬了过去,发髻散乱一地,衣衫不整,模样甚是可怜。
婉妃微微蹙眉,心有不忍,但是想到事情不可败露还是紧闭着嘴没有说话。曾零露亦然。
燕悦崩溃地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一个清婉的声音犹豫了一下缓缓道:“萧世子,宪钧侯威名赫赫,高祖时立下汗马功劳,虽现下平寂无声,到底也是长辈。你看在侯爷面上也不该如此折辱燕小姐才是。”燕悦猛地抬头朝声音处看去,却是脸色平淡的姚清书。在这个没有一个人开口的情况下,被她算计了的姚清书竟然会出头为自己说话。
燕悦的表情顿时更加复杂起来,眼泪混合着鼻涕沾着地上的泥污,整张脸惨不忍睹。
“从惜……”萧逢浓眉紧拧,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姚清书现在要为燕悦说话。燕悦平日嫉恨姚清书所出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姚清书此时还愿意以德报怨,真是善良!若她愿意,让他明日就去尚书府提亲也是可以的。
姚清书只说了一句便闭上了嘴。她也不是道德心泛滥的烂好人,燕悦对自己和叶挽做出的事情不可原谅,她只是出于同情提了这么一句,到底萧逢要怎么做就不管她什么事了。她垂下眼睑,不愿意再去看萧逢和燕悦的脸。
“是啊,燕小姐怎么能受此折辱做萧世子的贱妾呢。”一边没有开口的叶挽突然笑眯眯道,脸带同情地看向燕悦,“燕小姐,若我是你,便现在立刻悬梁自尽以示贞节,或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从此粗茶淡饭青灯古佛,撇开这无情无义的滚滚红尘,一人得道岂不是美事?”若不是她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其他人真要以为她是真的在安慰燕悦给燕悦出主意了。“依我拙见,侯爷一定更愿意有个贞洁烈女做女儿,而不是淫耻荡妇,燕小姐觉得呢?”
平来稍微平复下来的燕悦又瞬间疯狂,“叶挽,你这个贱人!”
“谁贱还不一定呢,毕竟又不是我被人捉奸在床。”叶挽凉道。
“叶校尉。”婉妃隐忍着怒气道。
燕悦疯魔了一阵,嘶吼着:“叶挽,你想看我自尽,想看我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苟延残喘,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宁愿做个臭不要脸的贱妾我也不会死给你看的……叶挽,你等着,我总有一日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像野狗一样被人欺凌,看你痛失所爱,看着你死在我的眼前!”她抓狂的样子就像是乱冲乱撞的疯牛,恶毒的话语声声掷地,吓得连抓着她的內监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了。”叶挽满不在乎地勾起嘴角。想要看她生不如死,只怕光凭你自己还做不到。“萧世子,你听到了,她说她愿意做贱妾。恭喜萧世子抱得美人归了。”
萧逢冷笑着,声音透着无比寒意:“多谢叶校尉了。本世子先告辞了!”说罢怒气更盛,猛地一理自己的衣袍就要离开,忘记腿上还拖着一个泪眼盈盈的黄杏。
“世子……”黄杏抬头咬唇道。
萧逢看了姚清书一眼,猛地将黄杏腰一提搂在怀中,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萧逢……萧逢!萧逢!”燕悦嚎道。
婉妃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事最后的结果会引起曾后多大的怒气。她无力地摆摆手吩咐宫女和內监道:“将燕小姐送回侯府,如果侯爷和夫人问起来……就如实禀报吧。”即使这个所谓的“实”也只是一个小小宫女编撰出来的事实。
“天色已晚,民女也先告退了,娘娘和县主早日歇息。”姚清书知道事情已了,婉妃和东珠县主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低头告辞。她又看向一边的叶挽:“叶校尉也请快些回去吧,后宫内院,叶校尉再此只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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