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被他拍过脑袋的战马连哀嚎都没有发出一声,便在瞬息爆成了无数的碎肉,渐了曾宁宇一脸。
“这个死太监……”曾宁宇低咒一声,用袖子捋去脸上的血肉,从腰间拔出佩剑朝着叶挽的方向纵马疾驰,也不管一路上踩死了几个自己人。
叶挽遥遥看去,从包围圈的外围飞进一个黑色的人影,毫无预兆地一掌朝花无渐打了过去:“小心!”她早就猜测曾宁宇身边那个黑袍人是冯凭,没有想到他真的也一起来了。那么玉岩关内此时就剩两万不到的武州守军了,冯凭和曾宁宇竟然也放心。
花无渐凤眸一眯,不急不缓地朝着冯凭冲来的方向挥去一掌。他早就有所耳闻曾后身边大太监冯凭的事迹,只道是个武功高深的人,怕是与褚洄有的一拼。
他眼中闪过盈盈笑意,正好今天让他见识一下这个太监的厉害。
两人对冲的一掌带起了两股霸道的罡风,碰撞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巨响,以两人为中心引起了一阵巨浪狂风,将附近的几个武州守军冲出去老远。
叶挽早在冯凭冲过来的一瞬间就提着身边的两个镇西军兄弟跃了开去,没有被掌风波及。她将人放下,看向花无渐和冯凭的方向挑了挑眉。
“哇靠,没有想到那个小白脸这么厉害啊!”段弘杨长枪收势,发出了阵阵咂舌之声。
甄玉面上也闪过一丝惊叹和羡慕。
男人对强者总是憧憬的,就算他们平时对花无渐没什么好感,在看到他露过一手之后也会收起心中的不屑和鄙夷,只余下向往和艳羡。就跟服气他们的大将军一样。
叶挽没好气道:“收神!”他们还在武州守军的包围圈里呢,干什么对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花痴的神色?蛇头匕首在叶挽纤细的指尖跃动,每一击都收割走了无数的生命,在满目的黄沙之中溅上一抹嫣红。
这些士兵们不是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朝廷的勾心斗角的诡计之中,着实可惜。
因为他们内心的贪念,因为他们抛下的良知,因为曾后自私的命令。
看着曾宁宇提剑飞跃而来的身影,叶挽轻眯眸子,对身后兄弟冷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带着粮草先走。”
“叶哥!那怎么可以,要走一起走!”段弘杨不满地嚷嚷道,引起了其余兄弟们的共鸣。
“就是啊,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再说了,这么多人,我们也冲不出去啊!”
“叶挽,不要瞎想,不关你的事。镇西军被朝廷针对是很正常的,我们一起走!”甄玉抿唇喊道。
他们又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如果说因为被这帮龟孙子围剿了就要抛下叶哥逃走,就算活下来了大将军肯定也得砍死他们!
叶挽被他们气乐,这不是她说的矫情话啊!曾宁宇的目标真的是她一个人而已,抢粮草什么的只是顺带的罢了。真像他说的武州守军需要功绩?笑话,武州守军又不是他的私军,要了运粮的功劳跟他本人有什么关系。
她轻飘飘地避开曾宁宇砍来的一剑,笑道:“曾公子不会真的以为带个两万人就能把我留下吧?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些。”
“哼,只有你一人自然是有些困难,但是有这么多人质在手,本将军不怕你会孤身一人逃跑!”曾宁宇冷笑道。若只有叶挽一人,她诡异的身法或许能从两万大军眼皮子底下逃脱,他不怀疑。但是有这么多镇西军在,还有百万粮草,就算叶挽插了翅膀,只怕也难逃他们的手心!
叶挽撇撇嘴,确实是被看穿了。她停下步子,站在原地幽幽地看着曾宁宇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轻易地自称‘本将军’三个字?”他得意自大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一点都没有那个煞神傲娇嚣张的模样可爱。
“本将军提了又如何,本将军,本将军,本将军,你有种杀了本将军么?”曾宁宇幼稚地连喊五声,一副故意气叶挽的模样。话音刚落他便再次提剑迎上。那日在宫中比试出的丑他还没有报,今日可算是要让他一雪前耻了!“给本将军上!”他怒呵道,身边立刻有无数武州守军同时冲上。
他一个人杀不死叶挽,不怕一堆人杀不死叶挽!
叶挽连连摇头,哀叹了一声。
一柄闪着冷冷寒意的精钢之剑横插在叶挽和曾宁宇中间,叶挽一抬头,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你可算是出来了。”
朱桓哼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主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救你吗。”
叶挽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这次不是我作,是麻烦自己要找上门的呢,怪我吗?”
有了朱桓的助力,身边这些武州守军就仿佛是一帮不知所谓的喽啰。朱桓武功不在叶挽之下,甚至是暗阁首领中功夫最好的一个,隐隐有向褚洄靠拢的趋势。否则褚洄也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把叶挽的安危交给他一个人了。
再次见识了朱桓身手的镇西军们纷纷像打了鸡血一般更加奋勇的杀敌,场面血腥无比。
但是两万人对比五百人来说实在太多,有花无渐牵绊武功神秘莫测的冯凭,又有朱桓和叶挽两人大开大合地清扫小兵,他们也像蝗虫蚂蚁一般杀之不尽。
甄玉心疼地看着自己宝剑砍的卷了刃,将剑插回鞘中,从地上的死尸身上随意取了一把长刀再次加入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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