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琥暗衬,难道无用的仅仅是曾家的死士吗?你派出了整个燕宫第一高手,不还是只能灰溜溜地回来在你旁边扇着风?他内心憋屈,面上不显,只乖觉地点头称是。一个做哥哥的在这个妹子面前软糯成这副模样,也是天下少有了。
“行了,你们两个争什么争,都是自家人,一笔还能写出两个曾字不成?”曾丘云没好气地道,“老夫看陇西那边固然是要考虑应对,我们身边也不能失了视线。陛下那边是怎么回事,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如此护着褚洄那小子,太后该多关心关心陛下才是。”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褚洄那几个人身上,忽略了瑞嘉帝,没想到他今日居然屡次跟曾家唱反调,被褚洄他们牵着鼻子走,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曾后轻哼道:“哀家自然是知道的,父亲放心就是。孩子么,到了这个年龄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肆意飞翔了,也不想想自己翅膀上的毛长齐了没。哀家这个心哪,估计是操也操不完的了……”萧万疆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在想什么难道她还猜不到么。无非就是年纪大了长了些本事,就自信心过于膨胀了些,想撇开她的掌控独立掌朝。只是脑子还蠢了些,作的太明显,管教管教也就是了。
这一个两个孩子的……哪个都不让她省心呢。
她眼神中有意味不明的情绪盈盈闪动,想到那个站在褚洄身边风采独绝的瘦削少年……若真要说像的话,叶挽还是比萧万疆更像她的孩子一些。聪慧有手段,又不乏狠辣,只是可惜了……
看她陷入沉思的模样,曾如琥不由和曾丘云对视了一眼。
……
出了宫门,叶挽与褚洄说了声之后直接朝着外城叶家的方向而去。
出门在外两月,也不知道叶富贵那边的情况如何,可一切都安好。
叶府似乎是知道了叶挽会来一般,大门敞开,叶挽刚到就直接被守门的小厮请到了花厅之内。意外的是,花厅中竟然满满当当地坐着不少人。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叶挽有一种错觉,似乎现在不是身处燕京,而是在陇西云州的叶家。
除了已经被处斩的叶骁一门,和多月不见人影的叶老太太,叶骥一家和叶驰一家都挤在这一方小小的花厅之中,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哟,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咱们鼎鼎大名的叶校尉啊!”还没进厅,便听到了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言语之间透着无尽的刻薄和酸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大概就是叶骥的夫人王氏了,叶骥也当真是心酸了。
叶挽走进厅内,并未理会捏着帕子坐在一边的王氏,全然当她是空气。她笑着对叶骥道:“义父,辅一出宫就先来了,来不及派人先说一声,多有打扰,真是抱歉。”
三个月不见叶挽,都觉得有些不认识了。那张秀气的面容已经脱去了稚气,越发的出落大方,只是略显女气了些,没有年前那般有着男子汉的英气。叶骥笑骂道:“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里本来就是你家,你回家来还要先下帖子不成?来,让义父看看,去边境打仗的这段日子瘦了没!”
“瘦什么呀,将军府如此高大的门楣,还能饿着叶挽不成?要你瞎操心!”王氏到现在还在怀疑叶挽是叶骥在外的私生子,原本内心还期盼着叶挽能在战乱之时因为刀剑无眼死在边疆,没想到她居然命大的活着回来了。
叶挽没有理会王氏尖酸刻薄的模样。不管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叶骥确实与她有血缘关系,是她的嫡亲大伯,且待她倒是真的不错,着实是把她当做亲弟抱养的遗孤来疼爱了。叶挽微笑着走近,与另外几位长辈打招呼道:“义母,二叔,二婶。好久不见了。”她转头看向王氏道,“只怕义母的称呼要换一换了,此次战胜回归,陛下提了我的品级,我现在也算是个小将,让义母见笑了。”
方才才朝堂之上,除了该赏赐的金银,瑞嘉帝还提她做了四品车骑将军,直接跳过了都尉一职,荣恩浩荡。与褚洄这种封无可封只能赏银子的大将军不同,是货真价实的升迁,不过甄玉他们就得由豫王亲自提封了。
王氏嘴角的不屑凝固片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骥喜道:“阿挽真是少年豪杰,快,与义父说说,在北境的战事到底是个何种情况?”
叶驰和苏氏也笑的极为大方自然:“恭喜挽哥儿了,能以幼龄获登此等殊荣,真是叶家之幸。”
“明年春闱溪哥儿也要参考,倒是没有跟着来,他若是知道了挽哥儿已经做了将军,一定也为你感到高兴。”苏氏以帕子掩唇娇笑道,态度大方不似作伪,半点没有王氏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恭喜四弟了。”旁边一个落落大方聘婷款款的粉衣女子温声笑道,是多月不见的叶云霏。
叶挽眨眨眼,她上一次见到叶云霏还是在燕京城外的山上,她意图接近褚洄被狠狠的拒绝,大家闹得不欢而散。没有想到今日再见叶云霏还能做出这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果然是女子百变。
“恭喜四弟。”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在叶挽的左边响起,叶挽寻声望去,正是已经有半年未见的叶文淞。叶文淞被调进翰林院做了编修,虽说清闲但也早出晚归的,她之前几次来叶府都没有碰到他,今日还是这半年来第一次看见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斑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