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鼓起在细致白净的喉间的喉结,随着她吞口水的动作起伏滚动了一下。
叶挽摸摸脖子,这是很早以前她摸进方军医的军营里偷来的材料自己胡乱糊的,大致上能骗过乍一眼看上去的人。只是若是仔细查看还是能看出其中的端倪的。
“等回去我让暗阁重新帮你做个更真一点的。”褚洄一本正经道。
叶挽:“……”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不是骗了褚洄大半年么。
在燕宫中耳目众多,她拒绝了褚洄有意无意的勾搭,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安分严肃的跟在他身后。为此褚洄还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你以为你摆出这副跟本将军不熟的姿态,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么?”
叶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在外人看来她到底是个男子身份,到底是禁忌,人家心里知不知道是另一回事,敢在燕宫之中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就是胆大包天了吧。
此时时间恰好,褚洄和叶挽二人带着赤羽,正好掐着点赶到举办宫宴的昭华殿门口。既没早到也不晚,除却那几位重量级的亲王和曾家的人,刚刚好赶到。
此次宫宴的主角是各国使者,是以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最前方。他们之下则是曾老国公和曾国公的位置,对面是三位亲王,其余各路大臣则按品级依次排序就坐。
好巧不巧的,嘲风将军的座位紧挨着康王的坐席,康王再左边是豫王的位置,右手边是现任曾国公的座位。
叶挽乖觉的盘腿坐在褚洄的身后,身边是赤羽,默不作声冷眼旁观各些长袖善舞的官员在宫宴开始之前两两相交攀谈。
她不动声色地随意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却见不远处的姚尚书一个人闷头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上还在摆弄着什么东西。若论这大燕朝堂上的一股清流,只怕是非姚伯伯莫属了。
叶挽歪了歪头,突然问赤羽道:“百官中可有姓荣的大人?”她只听叶富贵说过从前给叶骥叶骊取名字的翰林院编修大人姓荣,那位嫁给大哥的荣氏也姓荣,不免觉得有些好奇。
“的确是有。当今在职的荣大人有两位,一位是大理寺的寺丞,年方四十有五,人称小荣大人。”赤羽想了想回答道。“还有一位是前太子太傅,已退养在家,年七十,人称老荣大人。两人是父子关系。”
叶挽点点头,寺丞和太傅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曾后和曾家把持朝政,太子太傅这种职位可以说是摆着看看的,刚刚好就是在皇帝面前有脸面但是说话不怎么顶用那种。若那个荣氏当真是因为不想入宫为妃所以急切的想要嫁人成亲倒也无可厚非,怎的大哥老实本分,也当得是个良婿了。
“怎么了,突然问起荣大人?”前面的褚洄懒洋洋地回头,一手托着腮,好奇道。
叶挽道:“没什么,就是叔公以前跟我说过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巧罢了。那位老荣大人,四十多年前可是翰林院的编修?”
“嗯,你怎么知道?”褚洄说,“老荣大人为官清廉,肚中有墨。恰逢昭阳帝喜文轻武,老荣大人真才实学,便慢慢地做了太傅一职。只是后宫空虚了二十多年,老荣大人便闲了二十多年,没怎么派上用场就是了。”
这么看来,荣家跟叶家还当真有几分缘分。老荣大人一定也想不到,自己当年心善为宫中一小小內监取的名字的人,如今会成了他孙女的岳父吧。
至于叶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叶挽微微侧目,自从北境回来之后,她有想过再去见叶骊一面,问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不过褚洄派出的暗卫却说曾后早在冯凭去北境之前就派他暗中将叶骊换了地方,不再囚于瑶华宫的密室内了,行踪未知,恐也是担心她会发现叶骊的下落吧。
正分神之间,却听昭华宫口的內监扬声喊道:“各国使者到——”
瑞嘉帝与曾后还未出现,是以殿中气氛安然,皆是以好奇的目光朝着殿门的方向看去。昨日使者入宫拜会的时辰已然是下朝之后,不少官员都没有见过他们的面。
各国之间斗争数十年,瑞嘉帝登基时又未大操办,上一次有各国使者入燕还是三十年前昭阳帝登基的时候,可以说几乎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对这种见到外邦的情景好奇的很,皆投去大喇喇的眼神。
使者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好在昭华殿殿门够大,西秦、北汉和南疆三国使者皆是并排走入,其余各小国次之,紧随其后。
叶挽侧目,在看见西秦的队伍时瞳孔猛地一缩,微微眯起眼。
“怎么了?”褚洄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不由传音入密在她脑中问道。
“西秦烈王……我昨日在品茗轩碰到了。”叶挽低声道。
西秦的队伍中,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名样貌相当俊美无箸的男子,看上去只约三十上下。身着华贵的金丝镶边绣八爪金龙蟒袍,负手而走,闲庭信步,看似慵懒无谓,却力透千钧,浑身上下无一不透漏着难以令人忽视的威武霸气。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王者之风。
尽管他今日没有戴面具,叶挽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昨日在品茗轩内那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的气息。
褚洄微微眯起眼。昨日朱桓报告说那隔间内有一个高手在,他不能靠近。他还当是保护元炯的护卫,这么看来,元桢的武功倒是日渐精进,连朱桓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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