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萧羽愚蠢,竟然在大殿之上为北汉说话。你就算暗地里支持,没人知晓也就罢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搬到台面上来说,真当人人都是蠢货,看不出他的心思了?
果然,萧天慕话音刚落,曾后的神色就更阴郁了几分。一双凤眸轻移,直视萧羽,目光之中带着审视。她本就苦于没有证据,抓不到萧羽的把柄,他如此做派,竟是等不及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么?
“王叔明明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萧羽咬牙切齿道。“叶挽使得一手诡谲的身法,谁都知道她素来以匕首闻名,擅暗杀之术。在北境又是偷潜入北汉军营,趁那木亚将军不备擒之,那木亚不敌也是情有可原。若换做光明正大的比拼,二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本王不过是提出了这一点可能性,好奇罢了,王叔又何必字字诛心。”
百官之中有人插话道:“康王殿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再怎么着当时北汉输于我大燕也是事实,叶都尉本领惊人也是事实。谁都知道叶都尉初入燕京时曾与康王殿下较量,康王殿下还输了座铺子给叶都尉,您也别这个时候借机报复啊!”
叶挽好奇的扬起眉,没有想到萧羽在百官之中还有人手。看似是在嘲笑萧羽,实际上是替他解了围,把他方才的蠢言蠢语归结为“伺机报复”叶挽之上,消除他与北汉勾结的疑点。至少明面上打消了别人的怀疑。
萧羽这脑子,可能还不如自己手下了。
萧羽适时反应过来,冷哼道:“谁说我是伺机报复叶都尉?不过一座小小铺子罢了,本王又不是舍不得。”他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随机闭上嘴不在开口,一副被人发现了目的恼羞成怒的模样,内里却心中暗惊。
自从狄娜公主和部仁王子入燕之后,他差仓加去找过他们一次,但是竟然被拒绝见面。说什么,身在皇城,耳目众多,危险重重,真是放屁。早前收他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跟他说危险重重,现在等到要他们协助了才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可恨。
刚才是为了讨好北汉才开口,却一个没注意,差点给自己惹出了乱子来,还好百官之中有他的暗桩,趁机解了围。否则以曾后多疑的性子,就算没有的事也要被她生掰硬扯到“有”上了。
萧羽不动声色地瞪了萧天慕一眼,这个齐王当真是跟狗皮膏药一般黏人讨厌,恨不得时时刻刻看他出丑才好,看来接下来说话要注意一下分寸了。
“哈哈,原来大燕的康王殿下和叶都尉之间还有这样的趣事,真令我好奇。”部仁王子眼神一闪,朗笑开口。他转头看向叶挽道:“不过狄娜说的是真的,那木亚回去之后真的反思己过,觉得自己输给比自己年幼的叶都尉不甘心的很。都是男人嘛,我倒是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丢了脸想要找回男人的尊严是正常的,他是真的想要再与叶都尉一较高下呢。请叶小都尉不用客气,再教训教训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说来说去竟是盯紧了一定要叶挽出手了。
叶挽笑道:“部仁王子这话说的好笑,那木亚勇士的男人尊严是尊严,我的尊严就不是尊严啦?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这样欺负我吧。”她不知道北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总觉得没什么好事,能不应还是不要应。
“正是因为叶都尉也是小小男子汉,才更应该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当初生擒那木亚是凭你自己的本事,不是投机取巧吧。”元炯趁机插话道。
叶挽皮笑肉不笑的把火引回元炯身上,道:“是啊,我都是小小男子汉,那元二公子更应该为从前的战败找回场子才是。怎的就会撺掇于我,自己却没那个胆子上呢,莫非元二公子就没有男人的尊严了。”
她再一次揭了元炯的伤疤,听得所有人一阵胆寒。她与褚洄两人站在一处,先后戳了元炯的痛楚,真有点狼狈为奸的意味,这两人真是绝配!
元桢淡道:“元炯,有你什么事,瞎凑热闹。”
“本王倒是觉得叶都尉说的挺对,元二公子怎么输给洄儿一次,就此无了声息,把男子汉的尊严置于何地呀。”元桢开了口,豫王自然也是要插上一脚的。他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叶挽,对元桢挑衅一笑。
小小的挑战又上升到了两王的口水战,大殿上一片硝烟弥漫。
元灿离元炯最近,眼看着元炯握紧折扇的指尖微微发白,手背青筋毕露,暗想:找回场子也要有个健全的身子啊,要不是你们褚将军废了二哥一身武功,令他现在形同废人,难道二哥还会像现在这样默默无声,早就敲锣打鼓的去找褚将军报仇了吧。
“行了!”曾后头疼的不行,微微扶额。身后冯凭立即会意的走上前去站在她身后,替她轻揉着额角。“到底今日是宫宴,你们怎的放肆成这般模样。都少说几句吧!”
底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弄得她心烦意乱,早知有豫王和烈王在今日的情况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也没想到会变成这副模样。“叶都尉,既然是那木亚勇士所请,你应了就是。省的也让人无端怀疑我大燕没人。”曾后锐利的眼神扫过叶挽,扬起下巴冷声道。
叶挽眉头一跳,以曾后的性子,应当见不得她暴露在风口浪尖,而是希望她隐的越深越好才是。更何况北汉此举有挑衅大燕威严的意思,怎么曾后今日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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