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抄着胳膊笑道:“哦?如果我与大嫂早就认识,那为什么当时燕京要适龄女子参加选妃的时候,大嫂要嫁给大哥,不嫁给我啊?”虽然事实很残酷,但是荣氏嫁给叶文淞的原因确实是因为选妃逼迫,她不想入宫为妃才匆匆下嫁。
幸得叶文淞脾气秉性人品都还可以,荣氏自己又不是个笨人,否则不知道要在王氏手中吃多少亏。
“是啊娘,四弟同为叶家子孙。子期若当真与四弟早就结识,两人两情相悦的话,为什么要嫁给儿子呢。”叶文淞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顺着叶挽的话脑筋转的相当的快。
“还不是因为她是叶家抱养的!区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王氏刚欲再骂,突然接收到褚洄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目光,浑身一抖将话头咽了回去。她哼道:“淞儿,你是翰林院的编修,前途无量,怎是一介武夫可比的?况且荣氏嫁进我们家来,能做长房的太太,又可以和小叔子暗度陈仓,她不蠢她当然会这么做!”
荣氏气乐了,道:“做叶家的长房太太有什么好处?像叶夫人您这样整日就知道撒泼耍赖颠倒黑白么?!”王氏也是叶家的长房夫人,看看她现在这副泼妇的模样,也不知道公公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要娶这样一个疯子。
“叶家财大气粗,自然是好处无限!”王氏犟道,她奔到叶骥的身边搂着叶骥的胳膊撒娇道,“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为我做主呀!我不过是想要除去奸佞,为淞儿讨公道。”
二房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王氏说的好。
“阿挽,你有没有什么要跟义父说的?义父听听你的解释。”叶骥沉思了片刻,正色道。
王氏嘴角的笑容一僵,心里恨不得把叶骥大卸八块。同床共枕二十余载,儿子都给他生了两个,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要听听叶挽的回答,果然男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挽的衣物本来已经被雪浸的有些湿了,却被褚洄的内力跟不要钱一样的烘干。她想了想,启唇笑道:“义母口口声声说是撞见了我与大嫂的奸情,我就想问一句,是在哪里撞见的?”
“我不都说了吗,我去给荣子期打水洗漱,回来就看到房门紧闭,你们正在房中卿卿我我。”王氏皱眉道,不明白叶挽为什么要这么问。
“哦,那劳请义母给我指一指,我与大嫂是在哪间房中相会,在哪间房里卿卿我我的。”
王氏随意指了个与连廊离得最近的厢房,心中隐隐发突,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叶挽看着王氏指的那间房门紧闭的厢房,不由笑道:“二婶,劳烦你差个下人去看看,那间房中可有有人行动过的痕迹。”
她这么一说,王氏整个人就像是刚打完筛子回来一般。她与荣氏到了后院没有去厢房,直接就在连廊里吵了起来,吵了好一会儿。若是去看房中有没有人行动过的痕迹,自然是不可能有的,因为她们进都没有进过房间!而且连廊到厢房的这段距离,地上连脚印都没有一个,洁白的雪面仿佛一块巨大的镜子,在嘲笑着无知的王氏。
荣氏一喜,看向叶挽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苏氏犹豫起来:“这……”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王氏,在看到她煞白的脸色之后也明白了王氏这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叶骥难得看向苏氏的目光也带着指责之意。
王氏脑子转地也很快,当即叫道:“错了错了,我记错了。我是扶子期到这儿之后,我准备去打水,让她自己回房的。谁知道她没有回去,我想着还有话想要交代她,就折了回来,正巧看到叶挽在这儿与她搂搂抱抱。”她话锋一转,权归结于自己记错了。
未免叶挽再问什么打了水为什么没有水盆之类的问题,她索性说自己连水都没有打,半路就折了回来。
只是再这么说,话的可信度就大打了折扣。叶骥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不信任的审视,让王氏焦急万分。
再这么下去只怕是要穿帮了。
王氏想了想,将矛头直指叶挽:“你不要再说什么无用的话了,我亲眼看见了就是亲眼看见了。除非你杀了我灭口,否则谁也不能掩盖你跟大嫂偷情的事实!”
跟大嫂偷情……叶挽梗了一下。王氏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愣神之间,只觉得褚洄抓着自己的手好像不动声色的捏了一捏,似乎是在忍笑。
叶挽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好吧,你说你亲眼看到了我与大嫂偷情……”她犹豫了片刻,不由自主的看向褚洄。
褚洄眼底没有了刚刚对王氏那样的冷漠,虽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叶挽不知怎么的能明确感受到褚洄的认同之意。
他同意自己这么做,支持自己这么做……
叶挽深吸一口气,转头笑眼盈盈的看向王氏道:“你口口声声说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知道,我一个女子,要怎么才能跟大嫂生个孩子出来?”她语气淡然,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令人屏息的话语。
众人仿佛死一般的寂静,努力的睁大眼睛眨巴着辨别叶挽说的是真是假。
王氏好半天才从喉咙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颤到都不像是她平日里的泼辣模样。“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骗过我们所有人,洗脱自己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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