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牵涉其中的四五十名官宦子弟情况就不怎么好了,做贼心虚一般的闭门不出,简直就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我家有问题,我儿子的考试成绩有问题,求求你们不要来问我。
叶挽很好奇,褚洄本人是怎么弄到科举的试题透露给这些曾家势力下的官宦子弟们知晓的,难道编题的几位学士中有他的人?
对此褚洄送给她一个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幽幽道: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叶挽:“……”几乎可以肯定,就算是有重兵把守那些阁老学士们的家,也阻挡不了褚洄这般如幽灵鬼魅的身手。他想要偷题实在是太简单了。难怪年前那段时间老是不见人影,原来半夜三更的做贼去了。
同样草木皆兵的还有叶家二房。
科举舞弊的事情已经传的整个燕京城沸沸扬扬,叶驰势大,没有理由没收到风声。
本来全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叶府,庆祝着二少爷会试高中进入前十的叶府,顿时变得人人自危起来。
叶文溪面如死灰的站在堂中,害怕的搓着自己的手:“爹,娘,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齐王殿下现在不愿意见咱们,可见此次事态严重。不过……不过曾国公到底是曾后的亲哥哥,曾后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倒霉的罢?只要曾国公没事,咱们家……也不会有事的。”叶驰咬紧牙关,瞥了苏氏一眼。他早就觉得此举太过冒险,架不住苏氏和叶文溪的恳求,还是厚着脸皮去齐王府送了重金。
本想着齐王再是个闲散王爷,好歹也在燕京生活了五十年,总会有些自己的势力。只要名次上稍稍提拔叶文溪一二,混进前三百贡士中就行了,接下来的殿试再想办法。可是没想到,齐王不知怎么的就跟曾国公搭上了关系,大方的让此次作为监题的曾国公给叶文溪透了些些底,他们又请了枪手,逼着叶文溪将枪手写的策论死记硬背下来在会试中作答,好死不死的就拿了个前十的名次。
更奇怪的是,曾国公素来小心谨慎,这次偏偏给四五十个人漏了题?别说曾国公自己本人不承认了,就连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定是背后有奸人陷害了。
事到如今,齐王过河拆桥,完全不顾往日送他金银的情分,为了撇开麻烦都不愿意相见。他们除了暗暗祈祷曾国公有办法混过此事,还有什么路子可以走?
苏氏绞着帕子暗恨:“若是当初荣氏肯答应走走荣老大人的路子,说不定就……”
“说不定什么?说不定现在就是荣老大人跟着曾国公一起下水倒霉!咱们家还是要出事。”叶驰骂道。
“可是,难道除了去求齐王,咱们就没别的办法了么?”苏氏现在是又焦急又委屈。早知燕京水深,他们还是安安分分的呆在云州做个首富该有多好?偏偏动了歪脑筋想要让儿子入仕途。“要不咱们去求求霏儿?”
叶驰冷哼道:“霏儿一个没有得宠的宫妃,能顶什么用?你指望她去给当今圣上吹枕头风?莫说她没用了,就算她是个得宠的妃子,如今天下之权都掌握在曾家那女人手里,人家还有个亲侄女在宫中正得盛宠,难不成你还能让霏儿去拍曾后的马屁不成?”
“那,那怎么办嘛……有谁能在曾后面前说的上话的?”苏氏强忍着眼泪,她们好不容易中年之后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都付诸流水么?散尽钱财也就罢了,科举舞弊这可是杀头的罪过,欺君之罪,抄了他们家都不为过呀!
厅中陷入一片死寂,三个主子的脸色都难看极了,下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平日里素来以能在叶家做工为荣,现在看看好像也不是如此。主子心大了,碰到的麻烦也就多了,谁知道以后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来?
叶驰紧锁着眉,沉思片刻,突然喃喃道:“或许……可以去求求她呢。”
“谁?”苏氏急切问道。
“……叶挽。”叶驰缓缓道。
苏氏一愣,悄声问道:“老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叶挽……”叶挽不是个女孩子吗?“就算她跟嘲风将军关系匪浅,可到底只是个从四品武将,这件事情连那位将军都插不上手,更别说叶挽了……”况且叶挽本身还身负重罪,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她女扮男装混进官场,会出什么事还不一定呢!
“我也只是猜测,死马当作活马医。”叶驰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叶文溪,对苏氏轻声道,“我之前去拜访齐王的时候,听到过只言片语的风声,曾后好像与叶挽之间有什么龃龉,曾秘密出宫见过叶挽。这件事情齐王也不甚了解,所以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只要能保住叶家,我们什么方法都要试一下才对。”
“那、那妾身这就去差人请她?”苏氏迟疑道。她还是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能跟当朝太后有什么匪浅的关系,不过以叶挽的本事,说不定当真能让事情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准。
“不,我亲自去将军府找她。”叶驰说。
彼时的叶挽正在将军府的校场里嗑着瓜子围观段弘杨和刘方隅两人摔角。
段弘杨是将军之子,从小习武,底子良好。虽然曾经是个瞟肥肉厚的小胖子,但是经过了一年的锻炼已经是个相当威武结实的小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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