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除夕……”叶挽无语道。
“嗯,所以我问你什么时候去。”
“后天……”
“嗯?”
“明、明天吧……”
……
叶挽摸着黑回到叶府的时候已经快丑时,叶富贵缺担心地坐在院中还没有入睡。见叶挽回来了,总算放下心道:“阿挽,你去哪了?主院那边派人来找了你几次了,我推说你喝多了早就睡下才把人打发走……”
叶挽不好意思地朝叶富贵抱歉一笑,本来说好了子时前一定回来跟叶富贵一起守岁的。没想到却是跟着褚洄去干了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叶挽尴尬道:“叔公……出了点事,我,明日,不……今日就要启程去羡州了。”
叶富贵脸色一垮,担心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军中的事吗?”
是一个周扒皮见不得她在家安安心心过大年非要她大年初一就上路赶去羡州的事……叶挽也不好明说,含糊地应了两声。
“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有给你准备行李呢……”叶富贵眼看着刚回来没多久与自己享受了没几日天伦之乐的阿挽即将要千里迢迢地赶到羡州去,不由地又是担忧又是欣慰。“你快休息去吧,叔公这就去帮你收拾行李。”
叶挽也没有把那句“别忙了,我带着钱就够了”说出口,叹了口气拍拍叶富贵的手道:“叔公,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你去哪里都要带着余晋,余晋功夫还可以,能护你周全。”自己眼下这一溜那叶骁一定是找不到自己的麻烦了,可是叶富贵还住在叶府中。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地请了余晋做侍卫,叶骁想要找叶富贵的麻烦还得看叶骥和余晋同不同意。
叶富贵连连“哎”了几声,隐藏了自己的老泪:“你快去休息吧,不然明天赶不动路。”羡州距离云州城有近千里之远,日夜兼程也要近半个月才能赶到。阿挽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
周建虽然舍不得银风和叶爷爷,但是第二次醒来得知今天就要赶路去驻扎在羡州洛风城外的中护军军中还是感到激动不已。半个月后他可就是镇西军中一名正式的小兵,再也没有人能说他是新兵蛋子了。
叶挽仔细地嘱咐了银风等人怎么注意叶富贵的饮食和安全等问题,对余晋郑重道:“这段时间老太爷的安危就麻烦你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余晋经过几日的相处也没有一开始的高冷,加上叶老太爷和银风等人都对他很不错,他也觉得暂时呆在叶府总比跟犯人似的呆在牙行里好。点头道:“公子放心,交给我吧。”
扭头一看到叶富贵给自己打点的各种衣物干粮,叶挽哭笑不得道:“叔公,我跟周建就两个人,怎么拿这么多行李啊。”
“别担心,叔公给你们喊了马车,能一路送到羡州去!”叶富贵煞有其事道。
“我们是去军中,又不是搬家……”叶挽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也没有拒绝叶富贵的担心的好意。说实话她还不会骑马……有马车就算是赶不到城镇露宿在马车里也没有关系。
春夏秋冬干净的换洗衣物银风各准备了三套,还有厚实的被褥和枕头,各种干粮和饮水,鼓鼓囊囊地塞了一大箱。也不知道自己身为百户能不能开小灶将这些东西带进去,叶挽想着。
“周健哥,你路上小心啊。”银风委屈地看着自己新交的朋友,刚混熟就要分别,真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行了行了,咱们先把东西搬上车去吧。叶哥是不是还要去跟叶府的人打招呼呢。”周建大大咧咧地搂着银风的脖子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他的腿伤早就好了,眼下正是在叶哥面前拍马屁的时候。立即和余晋一人一边将箱子往院外抬去。
叶富贵叹了口气道:“我去马车旁边等你,你去与骥儿和老夫人他们说一声罢。”
叶挽点点头,率先离开了汀玉院。
大老爷和二老爷叶驰此时不在府中,许是出去拜年了。叶家几位公子和小姐也不在家中,叶老夫人院子里只有几位夫人们在。见叶挽闲庭信步地走进屋子,大夫人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哟,终于要走啦?”应是她安插在汀玉院的人跟她报告的。
叶挽这时候也没心情跟她绊嘴,施施然地朝叶老夫人行了个礼。
叶老夫人“嗯”了一声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军中不可放肆违纪,不要丢了叶家的脸面。”
叶挽淡淡应是,却见二夫人苏氏巧笑倩兮地递过来一个荷包:“挽哥儿收好,你二叔担心你路上盘缠不够,特地嘱咐我给你准备的。”
大夫人王氏的脸色一僵,虽然她讨厌叶挽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但她到底是挂在自己名下的义子。身为义母竟然还没有做叔婶的二房想的周到。接收到苏氏传来的挑衅的笑容,王氏暗恨,她也没来得及备银子,只得僵硬地干巴巴地嘱咐了叶挽几句。
一边的马氏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眼睛肿的不行,眼底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她家老爷昨日半夜被小厮从家中的雪松上发现,救下来的时候发现手腕和下巴都脱臼了,下体更是被冻的肿胀青紫,叶老夫人朝她发了好一通脾气,骂她做人媳妇的竟然半点都管不住自己丈夫。马氏觉得委屈,生生地在叶骁身边哭了一宿。叶骁那混账醒了也不在家中呆着,竟然又披了衣服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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