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这样的人从厌恶自己到不在怀疑警惕自己,让他产生了一种猫抓老鼠一般的快感。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猫,叶挽就是那只无论怎么样也翻不出他手掌心的老鼠。
这不,今日试探之下,她明明有机会可以瞬间逃离的,却偏偏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回头制止那名刺客刺杀自己么……元炯笑意渐冷,眼中闪过着晦暗不明的光,嘴角渐冻。
没错……他才是猫,叶挽才是那只老鼠。
元桢听他所言微微一诧,没有想到元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眯起眼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对叶挽已经完全掌控,成竹在胸的模样。那你浪费在叶挽身上的时间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起来了,有没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元炯目光闪烁着点了点头:“倒是有一个主意,进退两胜。”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元桢,“就要看父王,舍不舍得与褚将军的父子情了。”
“嗤。”元桢抄起胳膊,绕出书桌。伟岸的身姿比元炯还要高上一些,带着无尽的睥睨之气。“本王与元烬失散整整二十六年,本就没有父子之情,难道还怕你再指手画脚的添上一笔?在本王看来,感情这种东西就如清晨的薄雾,无论当时有多浓烈,都会在阳光之下烟消云散,这只是一件消耗品。同样的,只要当夜晚过去,还是会重新弥漫在早晨,又可以慢慢培养。即使元烬与本王并无父子情又如何,只要他体验过在只手遮天的感觉,有没有情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情?”
元炯垂下眼帘,若是如此,父王您又为何时常盯着那画像出神呢?
他面上不显,正色道:“褚洄重视叶挽,这件事众所周知。但他重视到了什么程度,才是我们将要如何利用叶挽的理由。”
“继续。”元桢说。
“将叶挽束于烈王府内,除却见不到她之外,对褚……元烬来说不痛不痒。因为她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只要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寻出烈王府的破绽来讲她带走。我们要做的,是让元烬痛,让他痒。”
元桢睨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一个人质对于受胁者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难道要将叶挽切成八段剁了送给元烬?那与直接和他撕破脸有什么分别。
“儿臣有一计,绝对可以迫他出现。”元炯正色道,仿佛自己没有半点私心,完完全全是在为了烈王考虑。“若是放出风去,烈王府不日将举行大婚,自然就可以逼的褚……逼的元烬恨不得即刻来抢走叶挽了。”他犹豫了一下,在元桢深邃的目光中幽幽说出这句话。
让褚洄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了新嫁娘,不知道是何番感想?他不相信褚洄能够忍着不出现。元炯眯起眼睛。
元桢笑笑,不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无端的提起了另一件事:“说到大婚,煜儿前些日子跟你母妃提起,想要纳司马府家的小姐为妾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元炯的眉头狠狠跳了跳。他原本是想着在烈王府举行他与叶挽的大婚,然后逼褚洄现身。现下看来父王好像另有主意……大哥纳妾,跟他有什么关系?元炯犹豫了片刻,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抽腰间的折扇,但是折扇烂了还没有来得及补,他只得抓了个空。“儿臣……没什么看法。大哥若是喜欢司马府家的小姐,纳妾倒也无妨。”
“哦——”元桢拖长了音调,“那你觉得,让叶挽与你大哥成婚如何?届时若有差池,还可以拿司马小姐做挡箭牌。于你大哥,于你,于元烬,于烈王府,都没有半点损失。”反正只是为了逼褚洄出来罢了,和谁成婚,做正房还是做妾室,都是一个意思。
元炯的眉头狠狠跳了跳,但是这样的提议确实是与谁都没有害处。他略有不甘的说:“只怕司马府会有意见……”好好的女儿纳入烈王府的,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叶挽,司马宥又不是傻子,他是想要跟元煜搭上线的,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小司马府,敢有什么意见。届时你去传本王的话,让他们一家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更何况,事有败露,该是司马小姐的,我们烈王府也不会赖账就是了。”元桢不容人质疑的说着,对元炯挥了挥手,意思是要赶人。
元炯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下稍定,决定考虑一下是否还有别的转圜的余地。“是,父王。”他欠了欠身。
“对了,无渐来临安了,本王最近没有空,你寻着时间去安抚一二。那小子也是个硬脾气,听闻他与叶挽关系匪浅,提前让他知晓一下通个气,省的到时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在元炯离开之前,元桢又补充了一句。
“是,父王。”
……
这边不光是西秦的临安城,沧州的金门关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豫王原地踱步两圈,脸色难看极了:“怎么会不见了?你们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洄儿出走也不阻止一下?西秦是个什么地方难道你们没有比本王更清楚吗?”
右护军的主帅营帐中,暗阁的赤朱丹彤四大护卫面面相觑,齐齐跪地。赤羽沉声道:“殿下,主子特地交代过我等不许跟随。我等也担心非常。但是主子的脾气您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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