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和周建将箱子从马车上搬下来,刘方隅也吃力地背起自己娘亲准备的不少腊肠腌肉,神色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叶挽再给车夫递了十两银子谢道:“一路赶来多谢大叔了,回去路上还请小心。”
叶富贵早就给过车夫银子了,加上叶挽多赏的,他这一趟也赚了有三十两银子,够一家五口两三年的开销了。车夫大叔不好意思地接过叶挽递过来的银子连声道谢后方才欢天喜地地驾着车离开了军营。
周建见刘方隅从大将军帐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笑着说道:“怎么了方隅,是不是在为咱们不在一个大营不开心?”
刘方隅闷闷地点点头。阿挽和阿建都将要去斥候营,就他一个被分去了步兵营,有一种被抛下的郁闷感觉。
“嗨,别不开心啦!虽然不在一个大营,但是咱们总归都是在羡州,都在中护军中啊,抬头不见低头见!”周建安慰道,他也没想到刘方隅会不跟他们安排在一个兵种,但是转念一想刘方隅这天生神力力大如牛的武力,去做斥候才是浪费人才吧。
刘方隅还是闷着头抱着一大堆行李默不作声。
其实这主军占地巨大,又有二十万人之多,若不是身处同一个军营那互相碰面的机会还真是不多。甚至南北两个不同的兵种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次面。叶挽虽然遗憾,但是心中也明白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安排方法。她笑道:“这位兄弟说主军也是一样,每月都有一日休沐。我们约好每月休沐都来找你玩可好?”
那名叫李大同的守卫见状不由摇头笑了笑,拍了拍刘方隅的肩膀。他暗想,巡营的整个主军都要巡到,到时跟刘方隅的百户打个招呼安排他去斥候营附近巡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几个小子初初从云州赶来羡州,难舍难分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方隅听了叶挽的话这才来了点精神,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三人各自分别,满心期待地跟着身边的兄弟往自己将要建功立业的军营走去。
斥候营位于整个主军最深处的山坳中,相较于步兵骑兵等以武力为主的士兵不同,斥候营对于士兵们的机动性非常高,要求他们不光要有好的身手,更要有灵活的脑子和善于刺探敌情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他们主要负责侦察敌情以及反敌军的侦查,同时对将军有意的作战地点也要身先士卒第一个去打扮消息,查勘地形地貌环境,甚至有的还需要画下地图,有一个错处对自己身后的大军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兵种。
有的身负重任的斥候还需要潜入敌军,盗取军情,刺杀首领等,几乎等同于现代的特种兵,可以说是叶挽的老本行了。
叶挽略有些吃力地和周建一人一边抬着叶富贵准备的塞满东西的大箱子,拒绝了那看他们有些辛苦提出要喊人帮他们一起搬的小兵的好意,一脚深一脚浅地越过了数个大营,来到最深处的斥候营前。距离一开始的主将大帐倒是不远。
那小兵对他们友好地笑道:“斥候营特殊,咱们平时都不能来这儿附近的。马都尉的帐子就在那儿,就请你们自己过去了。”他指了指营后一座大帐,对两人拱了拱手便小跑着回去了。
斥候营门口守卫比前方都森严的多,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
叶挽放下箱子将手中的调令递给守营的将士,抱拳道:“云州新军叶挽,收调令而来,敢问马都尉可在?”
守营的将士仔细将她手中调令看过,又分出两人将他们的行李检查了一遍后,方才冷硬地点点头将他们带去了营中最大的都尉军帐。
帐中,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轻甲,相貌堂堂,一双浓眉大眼中却闪着精明的目光。他负手看着风尘仆仆的叶挽和周建,笑道:“你们来了,我倒是等了几日了。”
周建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叶挽,她不说话自己也不敢擅自开口,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座上那个看上去还算亲切的男子。
马悠也不多关注旁边的周建,灼灼的目光放在淡然大方的叶挽身上,眯起的眼睛里流过一丝沉思。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让大将军身边的第一亲卫赤羽亲自来跟他说要把人放到他斥候营,想也知道赤羽做的事情就是大将军的意思。也不知这少年有什么本事能让大将军对她另眼相待。马悠面上不显,接过属下呈交上的叶挽的调任令放在桌上也不看,只笑道:“叶百户真是少年英才啊。”他也听说过叶挽带领几百残兵剿灭了近两千山匪的事,的确是有些本事。不过他斥候营哪个臭小子不是没本事的人?
叶挽垂眸轻声道:“都尉过奖了,叫卑职名字叶挽就可以。”再怎么说这马都尉也是从四品的一军都尉,叫叶挽一声叶百户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他不咸不淡地问了叶挽几句话,类似家住云州哪里,羡州天气是否习惯等。叶挽皆是无关痛痒地一一回答了,这才听他说:“上头早有安排,我斥候营三千将士,三位千户,二十九位百户。你们两人便去第七小队,叶挽,第七小队的百人归你麾下。”马悠摸了摸下巴见试探不出叶挽的深浅,这才道,“你们舟车劳顿云州赶来一定累了,今日便随意在营中逛逛认认地方吧。我军营是三位千户一帐,五位百户一帐,十名士兵一帐,明日我会叫管理你们的应千户安排你们开始一同操练的。阿明,你带叶百户和周建去自己帐中收拾行李。”他扬声将门口一个守卫喊进来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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