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贵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余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父亲到底查的怎样,有没有结果,反正这件事情你们听过就算,已经跟着父亲一起变为齑粉了。司马宥做梦也想不到,他日思夜想想要知道的秘密,其实跟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吧。”
话虽如此,但是这件事情对于褚洄的意义不一样!叶挽追问道:“那张纸条真的已经跟着余知州一起烧毁了吗?”无论那张纸条是谁写的,对褚洄来说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证据,或许日后会成为关键之物。
“嗯……应当是的,父亲发现了我偷看了纸条之后就将纸条贴身存放了。要是大火那天他也随身带着,那定然是被大火和我父亲的衣物一起烧毁了。”余晋摇摇头,他看向叶挽和褚洄的神色有些好奇,似乎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特别关注这件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全大燕的百姓都以为楚穹苍褚将军是个叛国贼,楚家军是叛军,眼下突然说他们其实是被冤枉的,任谁都会好奇的想要探个究竟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余晋想了想还是问道。
现在还不是把褚洄的身世告诉其他人的时候。叶挽摇了摇头,语气略带失望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代忠臣良将,竟然是因为这样的权势纠葛陨落的,让我觉得有些唏嘘罢了。这件事情暂且不用去管,眼下司马宥的事情至关重要。他做出这等卑鄙又恶劣的事情,我们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坐在大官的位置上作威作福。”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州从事,狮口大开的杀人放火不说,还勾结西秦勾结元桢,想要依附元煜获取从龙之功。这样的卑劣小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叶挽强忍着想要偷偷摸摸摸进司马府给他来上一刀的冲动,眼神闪烁着沉声对余晋说道:“你放心吧,司马宥既然这般贪恋官势权位,我们就让他尝一尝,体验一下痛失所有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司马宥不是想要依附元煜么?不知道有朝一日元煜弃他如敝履时,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心中思索着坏主意的模样又恢复了往日还在陇西时那焉儿坏的狐狸样,眸光闪烁着灵动又狡黠的光芒,完全不像是一个公主样子。
褚洄不动声色的掐了掐她的手指,轻哼道:“有主意了?”
“七七八八吧。”叶挽大方的承认,“不光能让司马宥幻想破灭,还可以顺便牵动元煜和元炯让他们狗咬狗,一举两得,就是需要点时间罢了。我们只要动那么一丁点手脚,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怎么样?”
不过这方法是很早之前就想到了。她那时候以为自己会将褚洄赶回西秦去,然后她束手束脚的一个人窝在烈王府的后院里动手脚,四面八方都是眼睛,操作起来一定很困难。现在就不一样了,有褚洄在身边,她就是个完全自由的身份,想要挑拨离间也方便的多。端看司马宥什么时候钻进她的圈套里了。
“哼。”褚洄嗤笑一声,兀自牵起她的手就往门口走。经过叶富贵的时候褚洄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叔公,回见。”顿时雷倒了一片人。
“诶?”叶挽以为他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呢,却被褚洄莫名其妙给拉了出来。还怎么?还厚着脸皮喊叶富贵是叔公?“谁是你叔公?”叶挽骂了一句。她没记错的话她们还没成亲呢!
叶富贵原本还沉浸在思考楚家军的案情中,猛地被褚洄喊了一声叔公,呆愣愣的抬起头接了一句:“诶,慢走,乖女婿。”
叶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晋被这么一打岔,情绪也缓了过来,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严肃的对叶富贵说道:“老太爷,你喊错了。这应该是侄孙女婿吧?”不要欺负他话本子看得少,这一点也不乱七八糟的辈分他还是搞得清楚的。
叶挽被那双外面冰凉掌心里却温热的大手牵着,从花无渐的客栈里走出来,沐浴在温热的太阳下。现在还不到正午,太阳暖融融的并不热辣,照在身上有种温馨的舒适感觉。
她一本正经的说:“刚才喊的不算。”
“那怎么才算?叔公已经应了。”褚洄挑起一边的眉,大摇大摆的穿着红衣拉着叶挽走在临安的大街上。
一男一女皆是出色的外貌,令附近路过的百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临安作为西秦的都城,其中自然是不乏青年才俊和貌美如花的姑娘,只是如他们二人这般出众的着实是少见,恍若天人下凡,一红一白,相得益彰。
叶挽“哼”了一声,心中腹诽:你都没有求婚,我们也没有结婚,就是两厢情愿的上了个床嘛,反正就是不算。她眉目一转,目光落到褚洄牵着自己的手腕处,那飘摇的绣金线大红衣摆就这么张扬的在她手腕上擦来擦去,不由问道:“我从未见过你穿红衣,你装起花无渐来倒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若是不穿红衣,昨晚怎的与你洞房?”褚洄好心情的笑眯起了眼。虽然他昨天真的没有抱着洞房的意思……但是嘴上调戏起叶挽来还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不过穿着狗花无渐的衣服着实让他不太舒服,他想了想当即一手拐起叶挽把她拖进了街边一家成衣铺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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