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知道内幕的人,暗地里调查过元烬是个什么身份,只是调查的结果瞬间就让他们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烈王将他的真实身份压下不提是有原因的……这样的人物,只怕烈王府是要翻天了。
烈王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儿子的身份,甚至元大公子与元三公子还有那般的孽缘,让元大公子回烈王府当真是一件好事吗?他们不禁猜想起烈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来。
一时间,整个西秦都处于一个人心惶惶的阶段,一个个都在为自身的利益做着考量,生怕稍有不慎就一个押错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西秦的夏蝉比大燕的要大只很多,叫声纷繁,带着恼人的叽喳,像是要所有的人跟着它们一起,在这盛夏带起绵延不断的心烦气躁来。
烈王府后院的某个院子中,和着蝉鸣传来一个阴冷的暴躁声。
“你说什么?!父王又带着元烬去文大人家了?!”元煜猛的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扫到了地上,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阴郁表情。
他面前的下人吞了口口水,重复道:“是,是的。王爷又带着大公子出去了,就在一炷香之前……”
“前天是马大人家,今天又是文大人家,父王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元煜烦躁的原地踱起步来,担心和慌乱充斥着他的心头,像是要把他淹没一般。
他本来以为今生自己的敌人也就一个元炯了,那不过是只武功都不能练的废鸡,再有聪明才智又如何,碰上自己不还是得乖乖的俯首称臣?更何况凭自己的脑子来说,根本就不输元炯。
如今可倒好,除了元炯之外又冒出来一个元烬……父王还带着他去西秦朝中的肱股之臣家中拜访!要知道就算是从前的自己和元炯,都没有让父王屈尊亲自带他们俩与大臣结实的经历。难道……
元煜啃着自己指甲,脸上不掩阴鸷。
下人身为二公子的眼线加得力助手,知道自家主子的大志,不由忧心地问道:“公子,现在怎么办?王爷摆明了是要栽培大公子,不仅仅只是想认个儿子回来,否则不可能眼巴巴的带着大公子去结实各路大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知道怎么办!”元煜没好气的骂道。这些下人一个个的都不顶事,关键时候不帮他出主意就算了,还反过来问他怎么办?真是没用!
那下人悻悻地闭嘴,知道主子现在定然心情很不美丽。
“元烬……元烬……”元煜俊朗的脸上如密布的阴云,他微眯起眼不断重复着。“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也配妄想跟老子这样的皇室正统血脉抢世子之位吗?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谁给你的胆子!”
元煜转念一想,心中猛地激灵,目光陡然扫向身边的下人,沉声道:“去,给我把司马宥叫来……不,还是我出府去见他好了,让他找个隐蔽些的酒馆等我。我倒要看看,一个大燕的叛将,有没有那个命活到继承烈王府的那一天!”
“是,公子。”
……
烈王妃并没有因为褚洄是庶子就想着运用主母的手段苛责他,给他安排一个犄角旮旯的小破院子。而是同元煜和元炯一般,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正院,就在主院的不远处。不过叶挽倒是希望烈王妃能给他一个偏僻的院子,做起事情来也方便些。
夕阳的余晖拉拉杂杂的在精致的院墙上投下阴影,宣告着一天的结束。
褚洄回了那院子,一下子就看到懒洋洋的躺在院子中躺椅上的叶挽,正眯着眼睛任由一只白色的小狗在自己的肚皮上翻来覆去的啃爪子。
从他们搬进这新院子里开始,叶挽就把从前在客院里陪伴自己的小白给接了过来,任由它欢天喜地的每天像疯子一样撒欢。烈王妃要给他们配备下人也被拒绝了,叶挽只点名要了从前照顾她的那个哑丫头。
起初,哑丫头刚来这院子的时候还诚惶诚恐,满脸的愧疚和歉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叶挽。她只是一个临安城附近小镇的孤女,因为元炯看中她不会说话才把她抓了去照顾叶挽,还吩咐她每天在叶挽的衣服上下药,让叶挽身手尽失跟废人无异。
她即使心中再难受,迫于元炯的淫威也不得不这么做。叶挽的脾气很好,平时就晒晒太阳玩玩小白,就算知道了是她在自己身上下药也没有对她说过什么重话,甚至都没有问过她解药在哪里,逼她以后不要再下药……这让哑丫头内心更加愧疚了。
原本以为叶挽此次离开了客院,她们二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元炯也跟忘记了她似的让她呆在客院自生自灭。没有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机,叶挽还把自己接到了这个新院子来!
这让哑丫头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感动。她看见褚洄走近,默默的后退了几步,转身回了后面的杂役房内。就算叶挽再好说话,这个满身寒气的男人也让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可怕。
小白辅一闻见陌生人的味道,立刻警惕的吐出爪子,竖起耳朵目光灼灼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它表情警觉,心中却大惊。
这个公的人类明明一大早就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他一回来自己还怎么在主子的身上玩耍嘛!每次都要像赶苍蝇一样把它赶走,然后自己黏黏糊糊的抱着主子舔个没完,凭啥呀?它叶小白还没答应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斑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