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不过元桢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即使是烈王妃也不知道,除非他本人愿意说,否则他们根本就无从探究。
“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褚洄淡道。
叶挽摇摇头:“有点好奇罢了,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甚至奉行奇怪的青少年教育标准,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教育的一个比一个变态,还很支持他们窝里斗。
“不管他想做什么。”褚洄将蚀日插进刀鞘中,放到叶挽的手边。他目光冷然,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我都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烛火扑簌簌的摇动了两下,似乎在应证他说的话。
叶挽抬起头,认真道:“我也一样,我不会让别人伤害道你。”她不是需要褚洄时时刻刻紧盯保护的雏鸟,她同样有保护一个人的能力。
“好。”
……
元煜瞪着面前送过来的六个美人,气的几乎双手发抖。他沉声道:“元烬这是什么意思?”他眉目如剑的扫向管事,提高了音量,“说!元烬这是什么意思!”
“二公子,别生气。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于你向你示威,你生气就是中了他的计了。”司马宥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见状不由拧起了眉。
他与元煜并没有约在府外偏僻的茶馆内,出了点事情,遂直接半夜过府直接去元煜商议大事,正巧撞上了褚洄给元煜送人来的事情。
自己的女儿是元煜的正妻,他自然不可能喜欢自家女婿身边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女人,恨不得女婿只身干净才好。那六个送来的美人个个环肥燕瘦,姿容不俗,要说比自己女儿差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说起来,大丈夫志在四方,又岂能被几个小小的女子混淆了心智?不过是暖床的物件罢了,用不着担心到哪里去。不过女婿这生气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司马宥不禁再一次担心起自己的站队来。
元煜哪里都好,无论是领兵能力还是身手,偏偏不算是特别聪明,还很易怒。碰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一笑置之,欣然接纳这些美人,或是直接将人赏赐给手下么?如此浅显易懂的事情他都不会做,这样的人真的有一天能够苦尽甘来问鼎大宝么?
“中计中计,中什么计?他就是跟本公子炫耀来的!”元煜怒道,“他在像我炫耀他得了西秦帝的青眼,西秦帝大加赏赐于他!呵,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皇伯父只是在安慰他这野种颠沛流离像狗一样活了二十几年罢了,小时候皇伯父赏赐给我的东西难道还少吗?用得着他这样多此一举?”
司马宥怎么说也是元煜的老丈人,恨铁不成钢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这副作态?凭白让人看了笑话!”他睨了一眼那些美人们,元煜实在是太不成气候,直接在外人面前就点名了和褚洄的矛盾,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以后烈王府会大斗么。“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怎可拘泥于这些小事呢?”
元煜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斜了司马宥一眼,“你懂什么?你以为本公子只是在生气这些女人吗?我生气的是,褚洄这个贱种,还给父王和元炯送去了,他们二人皆是九人,偏偏给我送了六人,这代表着什么?不是在讽刺我不如元炯吗!”
原先是一人八人,叶挽后来又赶出来的两个人一边一个塞给了元桢和元炯,就是故意忽视了元煜。此举像是点燃爆竹的导火索,对付元煜这般心思单纯的人来说实在是个简单易懂的妙计。
“岳父,你不知道!”元煜补充道,“父王这几日已经连着带元烬去拜访了两家肱股之臣,不是明摆着要栽培他,替他拉拢人脉么!我盯着马大人和文大人已经盯了很久了,一直想要二位的支持而不得,凭什么眼下拱手让给元烬那个贱种?”一想到自己费心巴力的想要抢在元炯的前面拉拢那几位大人,眼下被元烬轻轻松松就给收为己有了,他就忍不住一阵一阵的肝颤胃疼。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难道二公子还不懂吗?”司马宥道。“眼下元烬只身一人来到西秦,即便是烈王殿下有心扶持,他也不过就像是个初初学步的婴儿。那些大臣们不是傻子,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把宝押在一个空无一物的人身上?若元烬想要对付你兄弟二人,必然是想空手套白狼,挑动你与三公子之间的关系,让你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了。”
司马宥到底是根老姜,这些事情看的透彻。他继续道:“这次之举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添头,作示威之用。你若是当真怒急攻心,那便是中了他的计。”
“那你说我该如何?”元煜握紧拳头,又松开,整个人起伏不定的摇摆着。
又不能生气,又不能中计,那他他妈的应该怎么做!
“二公子且听老夫一言。”司马宥看他举棋不定的单纯模样,不禁觉得一阵一阵的头疼。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站到元煜的边来,好好的在西秦做他的三品大员不好吗。他想了想挥了挥手,将那几个美人赶出去,说道:“眼下最先要做的,就是与元三公子结盟,将元烬铲除了再说。你与元三公子再有什么对立的立场,那也是亲兄弟,比起元烬这个大燕来的庶子来说亲了十万八千里。有什么事情要和三公子解决,那兄弟们关起门来说话,不要让外人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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